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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雅青顿时脸色大变:“怎么去了听风轩?”
“那里大嘛”严真真不以为然,“再者,那丛修竹,我也瞧着甚是喜欢,就跟王爷讨了那里去住。”
“可……”洛雅青脸色不善地看向孟子惆,“别欺负真真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就挑了一间最冷清的院子给她。”
严真真笑着撒娇:“洛姐姐,真是我自个儿挑的。一样搬个地儿,不如找个大一点儿的嘛再者,我素来喜静不喜动,那里只有一座桥可通,再清静没有的,我很合意呢”
洛雅青把她叫到一旁,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不是让孙嬷嬷过去帮你的么?难道她就不曾阻止了你?”
“孙嬷嬷待我很好,倒是把我当成正经主子看的。不过,搬得远些,还能少生些是非。天天跟人家勾心斗角的,我也嫌烦嘛”
“哼,你不跟人家勾心,可人家还乐于跟你斗角呢别以为王妃是好当的,府里头龌龊事儿,你想眼不见为净,那不可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啦”严真真摆了摆手,“姐姐不用替我过于操心,我也并不是任着人捏的面团儿。别说毕竟我是严家的嫡长女,就是姐姐和姐夫,也能替我撑腰的。这些资源,我一定会好好利用。”
“我不在京里,你可得好好儿的。”洛雅青说着,眼圈便有些红,“若是你身边的人手不够使,我府里头留下的,也是多年的老人。平南王府尽管荒着,你尽着人用就是。我跟管家也交代过了,不会作难你的。”
“是。”严真真感动地点头,“姐姐待我的心,我明白的。兴许,还真要动用得上姐姐留下的人手,如今府里头有点苗头出来。”
洛雅青斗声昂扬:“不怕的,我留给你的,都是能干人,虽是半府奴才,但支撑整府的场面,也完全能够。”
“姐姐待我真好。”严真真的眼圈也有点红,“真想跟着姐姐一起走。”
“你呀真是命苦……好好儿的,怎么就遇上劫匪了呢?好在人家待你还算好,没拿你怎么样吧?”
严真真笑道:“当然没有,人家也是谦谦君子,不过时运不济罢了。其实,人家把我劫到地头,就拿我当贵宾呢,倒比在王府里还自在些。”
“傻话”洛雅青嗔道,又拿出了一个荷包,“这里面有三千两银子,我身上只得这么些的体己。你若不够,再给我去信。”
“这怎么行?”严真真急忙推拒,“我自个儿身边也有,哪能用姐姐的银子?”
“当初我住在你们严家的时候,欢姨可也给了我不少体己。你收着罢,也是姐姐的一点心意。在王府里,要打点的地方多着呢你们太妃的外甥女那里,如今身份又自不同,后面还有太妃当靠山,你只管拿银子砸下去,有些事总会易办。”
严真真推辞不过,只得收下,想着以后再加倍地还她。
两人又说了些体己话,那边管家已经来催着起程:“吉时就到了,王爷王妃还是赶快动身了罢。再晚,可出不去了。”
洛雅青这才和严真真洒泪而别,在马车上还几度掀起车帘子回望。严真真站在王府的门口,看着马车越财越远,却始终不忍离去。
自从穿越到这个时代,待她好的人也不是没有,像碧柳、秀娘,还有后来跟着自己的螺儿和抱冬。但洛雅青又自不同,她待自己的好,完全不计回报,拿自己当成亲妹子似的。头一回,她觉得有了亲人。
“回府罢。”孟子惆清浅的声音,在寒风里听起来,带着微凉的温度。
“嗯。”严真真怅然。
寒梧飘尽,路径香残。平南王府的门前很开阔,一对石狮子更是雄伟巍峨。严真真轻轻抚过石狮子身上光滑的纹路,怀里还揣着刚刚接下的三千两银票。也许她现在真的不缺银子,可是一颗心还是被熨得很暖。
恋恋不舍地上了马车,严真真掀起车帘,又看了一眼平南王府的黑漆大门。
“你若是不喜欢听风轩,就搬到云霄阁去罢。那里地方小了些,不过胜在离主院近。”孟子惆沉默了半路,忽然开口。
“啊?”严真真完全不在状态,懵懵懂懂地眨巴了一下眼睛,“什么云霄阁?那里……不是表小姐看中了的么?”
“嗯,我让她住了青苍院。”孟子惆回答。
严真真对王府算不上多熟,但好歹还有个印象。云霄阁倒确实是离主院最近的一个院落了,还正正好好地卡在主院和青苍院之间。
孟子惆这样的安排,不会是为了给她添堵吧?严真真还真不想天天一大早起来,就看到齐红鸾妖妖艳艳的样子。
“可是,当初太妃的意思,是想把云霄阁留给表小姐的。这会儿拨给了我住,恐怕她老人家心里又要不痛快了。到时候,少不得又要指手画脚一番。”
“那倒也是。”孟子惆皱了皱俊眉,才叹了口气,“你且忍耐些日子罢,红鸾那里你不用担心。”
严真真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睁着美眸,露出疑惑的神色。
孟子惆却没有再解释下去,闭上眼睛养起了神。严真真自觉无趣,也就侧了头在车厢里打盹。不过,她在空间里,睡眠一向充足,倒是了无睡意,干脆在心里描摹了一幅未来的蓝图。
可惜今天是和孟子惆一同出来的,不然的话,转到卢家的药铺去,还能给卢柱子带个信。如果那块“试验田”收拾好的话,自己得去一趟,把空间里长势喜人的人参娃娃们给种下去。
当然,还有她们三个份内的一千五百两银子,也得拿到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