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在心虚的严真真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呃……”
她懊恼得想要咬下自己的舌头,这句反问,不等于是不打自招吗?若是皇后知道,怕会对她心生芥蒂。
“除了皇后,有谁会这么大方!”皇帝这话说得平平板板,连一丝起伏都没有。
“那个……其实臣妾也不认识路,皇后娘娘指点了一个大概的方位,便没头没脑地朝那边儿走。”严真真努力想要补救。
“唔,临川王妃不必再解释,朕知道了。”皇帝点了点头,“临川王有王妃这样有趣的王妃,在府里的时间倒是比从前更多了。”
严真真摸不清他的意图,只是唯唯点头:“是,王爷原不是好动之人。倒并非臣妾的功劳,两位侧妃一娇嗔,一温婉,服侍得也好。”
“你倒有容人的气度,不错,便该如此。”皇帝仿佛嘉许地点了点头,又漫不经心地问了话,严真真打点起十二分精神一一回答。
到得出来,早已经汗湿重衣。可是,直到走回自己的舱房,她还是没有明白,皇帝的这次召见,是为了什么。
正文第173章一家三口
第173章一家三口
“王妃……”碧柳跟在身后惴惴不安,轻轻地掩上了舱门,才敢舒出一口长气,“皇上缘何召见了这么久?”
“不就是显摆南疆进贡的那罐茶叶么?”严真真也实在摸不着头绪,只得随口敷衍。
“难不成皇上知道王妃爱茶?”碧柳纳闷地问,“可王妃也只家常爱喝,算不得好茶之人罢?再说,不召王爷而召见王妃,又算是什么意思?”
严真真没好气道:“谁知道呢!平白无故地受一场惊吓,真正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螺儿在一旁听见,早“嗤”一声笑了出来:“王妃才刚可不是坐在舱房,非要去甲板看那两岸风光。殊不知风光不曾看着,倒被人看了去!”
“幸好我今儿个藏了拙,装傻充愣,倒不曾留难于我。”严真真瞪了她一眼,想到皇帝听了自己的回答,那副直眼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须知她虽对茶并没有什么研究,好歹现代资讯发达,随口背两段陆羽的《茶经》,也足可把人唬住了,还真当她分不出茶与白开水呢!
不过,被皇帝召去了这么久,她倒真有些想要品茶了。只是怕舟中方寸之地,恐怕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瞒不了人。到时候弄个欺君之罪的名头,岂非得不偿失?于是,她只得吩咐碧柳去沏壶好茶——幸好孟子惆的茶叶也尽是好的。
其后皇帝又召见了孟子惆,顺带着也把她给捎上了。严真真冷眼旁观,倒觉得两人的相处,似乎比旁人更轻松。总不外品茗、下棋,所谓高雅人士的爱好罢了。孟子惆的棋风一如其人,只占边角,而放弃中局。即使输,也不过三五目,倒让皇帝下得愈加起劲。
严真真虽不大会下围棋,可也见过孟子惆与王府客卿的对局,风格迥异,便知他又在外人面前藏拙了。
好在舟中的日子还称得上轻闲,江水里映着两射蝗湖光山色,隔开了满城的风雨喧闹,更觉得春色迷蒙,水光潋滟,晴色方好。
水路行了十余日,便弃舟登岸。严真真踩上实地,竟觉得脚有些发软,似乎这几日不大走路,忘了行走似的。耳边传来轻笑,抬眸看去,却是孟子惆满脸戏谑的笑容,一只手已经落到了她的身前。
严真真不想逞能,自自然然、大大方方地把手放到他的掌心,却惹来身后齐红鸾的一声冷哼。无奈她的身份仅是侧妃,众目睽睽之下,不比闺房之中,只得暗自饮恨。
“多谢王爷。”严真真登上马车,彬彬有礼地道了谢。螺儿放下帘子,与碧柳坐在车辕上。
“自家夫妻,何须言谢?”孟子惆淡淡地说着,手指掀开车帘,竟顾自踏了进来。
严真真的手指,正想挑开另一边的车帘子,好见识一番古代了繁华的都市。见他进来,只得悻悻地收了手。
“皇上在金陵行宫,总得停留十来日的,我陪你好好在金陵玩一遭。”孟子惆知道她的心思,也不避着人,开口许诺。
“王爷是大忙人,我带着碧柳和螺儿自去耍便是。”严真真连忙谦虚地婉拒。她到金陵可不单单是贪玩,肩上还压着两副担子呢!一副是要设法寻找龙渊的下落,另一副则是她的联华超市。
她记得南京应该是丘陵地带,有名的山便有栖霞山和紫金山。在这个时代,想必那两座山尚未开发,寻个机会移栽一些空间里的水果树和药材,便能为南京提供新鲜的水果。这可是联华超市的特色,永远最具竞争力的产品。况且,南京运输便利,日后如扬州之类的超市,也可运送过去。
“王妃此话,怎么听着有些幽怨?”孟子惆悠然地问。
有吗?她又不是真正的诗人,逮着机会便无病呻吟两句。天旻以弱不禁风为美,因此严真真的本尊,走不上几步路,便会娇喘吁吁,香汗涟涟,幸好她有戒指空间可以任她活动,每天检视她的植物王国,绕上几圈,也等于是跑了个三千米,才慢慢调理过来。
“王爷听得岔了。”严真真双手扶膝。
“我没到耳背的地步吧?”孟子惆开了句玩笑。
“怎么会?王爷乃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严真真顺口恭维了一句,继而为自己争取福利,“不知这金陵的衣饰,比京城如何。得了闲儿,倒是要好好打几副好的首饰,免得被齐侧妃看得轻了。”
“你若喜欢,多打几副便是。”孟子惆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