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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闻言大怒,把碧柳叫过去厉声喝问:“你家王妃这几天就吃这个?明明有六个份例菜,若是吃不习惯,不能让厨房单做么?就是你主子不吃,你也得在一旁劝她多用。”
碧柳跪地大哭:“太妃,王妃在家时,也是细心调理着的。奴婢跟厨房争了两回,菜色反倒越减越少。又听说……要王妃吃斋,替王爷求福。王妃心诚,也就依了表小姐……”
“红鸾!”太妃不赞同地看向齐红鸾,“你小嫂子本就体弱不禁,本该关照厨房好好地替她调理,怎么反倒弄得只吃青菜豆腐?若是传了出去,王府的名声,还剩下什么!若是你小嫂子有个……什么,就连我也要落个不是!”
齐红鸾委屈道:“姨姨,红鸾只想着让表哥快快好起来,才想着吃斋念佛,总是只有好的,没成想小嫂子这样体弱……是我的不对,明儿就关照厨房。”
严真真“醒来”后,挣扎着给太妃面前见礼:“母妃……”
太妃看她一张小脸,似乎比嫁进来时更尖了,不由觉得理亏。再怎么着,人家也是严侍郎家的嫡长女,心里就算不喜,也不能这样的错待。更何况,长此相处下来,她倒觉得是个安心的,又见她并无埋怨之意,不由得去了几分厌恶,添上两分怜悯,语气也温和了下来:“你这孩子,就算想着王爷好,也不在这上头。你自个儿体子不好,还是得好好地养养。有什么要吃的,尽管差了丫头子们去厨房里要。就是天天参汤燕窝,难道王府里便调养不起么?”
正文第5章神奇戒指
这话说得实在太漂亮了,严真真也配合地作感激涕零状:“母妃关爱,真真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感激才好。唯有好好地服侍王爷,才能报母妃之万一。”
“王爷是你的丈夫,咱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呢!”太妃淡淡地说着,不经意地瞟了齐红鸾一眼,“就是每日晨昏定省晚了一时半刻,也不打紧。”
“是,谢母妃。”严真真满脸孺慕之情地仰首,没错过齐红鸾一闪而过的怨毒。心里不由得沉吟,就算王府无后,似乎也轮不上齐红鸾吧?难道她想要被过继到太妃的膝下?除非太妃老糊涂了(人家还不老呢!)否则只会在本宗本家里,抱养一个孩子,怎么可能轮得到她?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们还指望着孟子惆能醒过来。可是,昏迷了这么久,还能够醒过来么?严真真可不抱什么希望,她觉得最好的结果,就是让孟子惆这么一直昏迷下去,直到她找到落跑的动力和办法。
“去吧,好生歇着。王爷那里虽要尽心,也不必事事亲力亲为。那些丫头婆子们,本就已经照顾惯了的。”太妃怜悯地看着她一脸的“惨白”,又说了两句。
严真真一副感激得不知道怎么是好的样子去了,太妃才沉着脸对着齐红鸾斥道:“我原以为把王府交给你打理,自己能躲个轻闲。平时看你还算能干的,怎么对你小嫂子这样的苛刻?你可别弄拧了,她可是堂堂的侍郎嫡女,就算闺誉不怎么样,也一样容不得咱们轻慢了去!”
齐红鸾心下暗恨,只怨自己下手急了些,强自辩白:“小姨,我真是为了表哥好,兴许吃上几天素,表哥就醒了呢?这喜冲的,一点用都没有!”
太妃叹道:“这冲喜之说,原就只是个说法。你交待厨房,王妃那里的份例菜一个都不能少,每天给我实打实地送过去!我那里有半枝山参,你取出来交待人送去。”
“那支山参,还是宫里赐下来的呢!上回姨姨也只舍得用了一半,给她……那也未免太瞧得起她了。”齐红鸾满心不愿。那支山参,她可是看中很久了。可自临川王昏迷,王府里的好东西,就很难得一见了。
“你也不想想,如今她这一昏迷,不送出点好东西,还不是让人说道么?”太妃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你当我真愿意把好东西给她啊?还不是被你这一出整的!一个小女孩子罢了,也值得花这许多心思。况且,你表哥还没醒来呢,就是要争什么,现在也还不是时候!”
齐红鸾纵然万般不愿,这时候也不敢反对,只得恨恨地去了。
除了山参外,太妃又添了些燕窝、雪片糖之类的东西。原要趁机发作了秀娘和碧柳,严真真死死地拉着两人的手求情,太妃也只得罢了。
严真真喜孜孜地回到自己的小院,碧柳也一脸的兴高采烈。只有秀娘担忧:“这位表小姐如今帮着太妃管家,咱们这回得罪了她,怕是小姐往后的日子不好过。王爷又是这样……小姐作不得主。”
“先管了咱们的肚子再说,总不能天天清汤寡水的吧?就是我自己不在乎,也不能把你们都给亏了。”严真真不以为然,“再说,就算想和齐红鸾修好,恐怕也不容易。这梁子,可不是因为这个结下的,从我嫁给临川王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注定好不了。奇了,既然她喜欢王爷,怎么冲喜的时候倒不肯进来了?”
“听说表小姐与临川王是青梅竹马长大的……”碧柳也打听了不少消息,“她是庶出之女,原先倒还想借着冲喜进来的,可身份上……哼,不配!”
原来如此!严真真暗暗苦笑,没想到孟子惆七死八活成这样,还桃**夭。若多上几口气,这王妃还未必就轮得上自己呢!没看人就算八成是没了指望,还是个香饽饽啊!
她瞄了一眼床-上的睡王子,一本正经地吩咐小丫头好生伺候,自己则又蹭到了紫藤架下。昨天就是在这里进入那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明显精神大好,至少今天跑那么一个来回,再加上折腾了半天,脸不红气不喘,额头上一点汗星子都不见。若不然的话,她涂上去的白~粉,可就彻底露馅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