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真真一脸正气地告辞:“怎么也不能让母妃的嫁妆再给填进去!母妃放心,媳妇一定好好用心,把家管起来。”
齐红鸾看着她的背影淡出视线,才“扑嗤”一声笑了出来:“亏得我还担心来担心去的呢,原来不过是只绣着花的枕头,根本不值当费心。姨母,今儿天气好,咱们不如到法门寺去求支签。”
“唔,也好。”太妃欣然点头,“府里就由着她去闹罢,免得到时候遇上什么就遣人来讨主意。”
姨甥俩前脚出门,严真真后脚就得了消息,顿时喜笑颜开:“我还想着怎么装傻呢,谁知人家体贴得很,干脆走开了。”
孙嬷嬷忍笑:“她们想是要看你出洋相,怕被你大事小事都遣人问一声儿,答或不答都不好,干脆躲清静去了。”
“那就好,咱们今儿可就好好地大干一场!”严真真浅笑,叫人把媳妇子们都叫进来问话儿。
众人排排站定,却没有人出来回话。严真真懒得和她们比耐心,在这里浪费一个时辰,可就等于她在空间里浪费二十个时辰,可以干多少活儿,看多少书啊!
“针线房的人呢?眼看着要到腊月了,大伙儿的冬衣都准备好了没有?如今也要动起手来,免得到时候大家伙儿穿不上暖和的棉衣。”严真真开门见山地就吩咐了下去。
“王妃,如今针线房只剩下些零布,总要采买了几匹布,才能上起手来。”卢柱儿媳妇管着针线房,也是太妃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早就准备好了一篇说辞。
“唔,平常都是由谁去采买的?”严真真也不细究,只顺着话头问。
“是蔡先生发了银子,再由我们针线房自行采买。”
“去账房起些银子,买两匹整布,交代下去先做着。”严真真三下五除二,就把账房里仅剩的一点银子人用出去了。
紧接着,仿佛是约好了似的,一个个接着来要银子。严真真却只是听着,都按着旧例先打发了出去:“这些不是很急,明儿再采办也一样。”
孙嬷嬷沉吟了一会儿:“这么着罢,去平南王妃就向洛王妃借一千两银子回来救急。”
“不用。”严真真摇头,“若真是开了这个口,怕是落人口实,临川王爷的名声,也给扫得尽了。若是太妃管着家的时候我就去讨要,再多也不怕。可现在管家的大权刚交到我的手上,这会儿去要银子,就等于是一个巴掌打到我脸上了。”
“王妃顾虑得也是。”孙嬷嬷点头称是,迟疑着盘算了半晌,“那……只能动用王妃的嫁妆了。”
“这个没问题,那些东西我也正好不想看见,一并去死当了最好。”严真真笑道,“再者说了,太妃那里都大张旗鼓地动用了嫁妆银子,我哪能不学着些?”
碧柳不舍:“统共就这么些东西,若是都死当了,日后……不如活当。”
严真真毫不犹豫:“死当了好,又不是什么好的,往后咱们有了银子再买好的。荣夫人给出来的东西,不是过了时的,就是不值钱的,都打发了出去,也省得放在那里触人眼目。”
孙嬷嬷笑道:“也不用全当出去,只挑几样王妃用不上又不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