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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走吗?天已经夜了,再不回去,都要天亮啦”严真真嗔了一句。
“等我回来。”龙渊轻轻点头,交代了一句,便毅然地转过头,穿窗出户。严真真扑到窗户前,冷风直直地灌进她的衣领,可是她却丝毫不觉得寒冷。
龙渊在树梢上站定,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做了一个关窗的手势,严真真含着笑意,掩上了窗。再度推开的时候,却见那里已经杳无人踪。
“等我回来”,这短短的四个字,却像烙铁一样,灼烫着她的心脏。这算不算是一种承诺?
冬日的风,从围墙那边吹来,穿拂过竹林间光影的缝隙,凛冽地吹在肌肤上,却丝毫不觉得寒冷。
“你一定要回来。”她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才怅然地闪进了空间。只有在这里,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发呆,而不必担心时间飞逝如电。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写的计划书上。忽然觉得,比起龙渊平安回来,超市是否赚钱,似乎已经不太重要了。
空间里的温度和湿度,都在最佳的状态,可是严真真却忽然觉得寂寞。也许,有一个人能够和她一起分享这个秘密吧?她在心里,把这个人,锁定为龙渊。
正文第126章不见音讯
第126章不见音讯
两天后,龙渊把账簿交给严真真。
“你要走了?”严真真没顾得上看这几天盈利了多少,急急地扯住了龙渊的袖子问。
龙渊低头看着她的小手,因为没有出门,只穿着件家常的墨绿襦衫,衬得露出的那一截的皓腕,越发显得欺霜赛雪一般。
“嗯,现在就走。”他恍了半天的神,才记得回答她的问话。
“那……你一定要小心。”严真真把账本随手扔在榻上,送他到窗口的时候,又叮嘱了一遍。知道自己很罗嗦,可就是忍不住又把话说出口。
“我知道,一定会的。”龙渊含笑道。其实,还有一句话,放在心里没敢说: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一定会小心再小心的。
严真真犹豫了半天,还是期期艾艾地把话说出口:“就算……我是说,如果任务很难,你也不要一定非要完成它。就算失败了,其实也没什么啊大不了,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反正我们有超市,又不愁没钱花。而且,我……我母亲其实还给我留了一点压箱底的宝贝,到时候也能换了银子花。总之,就是花上几辈子,也花不完。”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别替我担心。”龙渊哭笑不得。哪有人未言胜,先言败的?果然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纵是一身铮骨,也被柔情绕得软了。
心里,柔软得像是她的发梢,轻轻地随着她不断开合的唇瓣,轻轻地搔动着他的心弦。从未有过的体验,浸润着他的血脉。
原以为义父死后,他的心也跟着被冰冻了起来。谁知道,遇到了她,还会有解冻的一天。万里冰川,也会融成汪洋大海。
“嗯。”严真真看他神态轻松,才稍稍放心,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他的脸,“你记得,我会一直等你回来的。你可是我的经理人,老板要是没有经理人撑着,那不成了无源的水,早晚是要枯竭的吗?”
“你放心,我会保重自己的。为了我,也为了……”龙渊把最后一个“你”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才露出了微笑,“比起以前的任务,这一次真不算什么。”
“那你也不能掉以轻心,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在战术上还是要重视敌人的。”严真真又替他紧张了起来,再度叮嘱了一句。
“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你总结得真好。”龙渊复述了一遍,眼睛顿亮,看着她灼灼生辉。
严真真汗颜,她盗版的水平,看来是越来越高了。从盗唐诗,发展到盗版毛主席他老人家去了。她虽然算不上养在温室里的小花,但也可算是养在温室边上的杂草了,哪里有本事总结出这种精辟的结论?
“我瞎说的,你姑妄听之。”
龙渊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明白了,不会轻看任何一个对手,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是不是?”
严真真喜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好了,我真的该走了。”龙渊叹息一声,忽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想再当杀手。也许,这一次任务结束,可以和宗主“商量”退隐的事了吧?这么多年,他为宗里出的力还少么?就算义父欠下天大的人情,他也该替义父还清了吧?
“嗯,你小心些。”严真真不敢再留他,只能殷殷地再叮嘱一句。
“我去了。”龙渊说完,回头看了她一眼,才轻轻提身,从窗户里掠了出去。
看着他的身影,溶入夜色,平静得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严真真却站窗口,久久没有离开。
“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在这个时代,我似乎只把你看成了……朋友。”严真真握着窗棂,喃喃自语。伫立良久,才喟叹一声,关上了窗户,关上了月华如水,关上了星光似钻,也关上了她满腔的牵挂。
账簿仍然静静地躺在榻上,可是严真真却没有一点看的心思。又发了好一阵子的呆,才顺手卷了账簿闪进空间,暗地里骂了好几声自己“糊涂”。可不是么?就算要发呆,也得回到空间里再发呆,在外面……那不是纯粹浪费时间么
因为才只几天的时间,账簿记得并不多。可是一行行的字,十分秀丽。严真真没看内容,只看字迹,差点把眼珠子都凸出来。
这是龙渊写的?这……这……也太不符合他的形象了吧如果说这手字,出自桑子岷,甚至出自孟子惆,倒还能让人接受。龙渊看上去高大冷峻,应该写一手狂草才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