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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口的人虽然多,毕竟是贫民居多,中产阶层都很少。所以,我们上柜的货物,也都照顾了一些收入高的阶层。”严真真解释,“我们最优质的客户,只占总人口的两成,甚至还不到。但他们的手里,掌握着八成的财富,形成了相当可观的购买力。当然,我们也不能放弃剩下八成的人口,他们虽然单个儿地看,购买力很弱,可合起来,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螺儿欢快地点头:“奴婢明白,花八成的精力,去抓住两成的顾客。花两成的精力,去抓八成的顾客,对不对?”
严真真欣然:“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孺子可教。”
如果生在现代,螺儿绝对是商界的女强人。严真真明白,自己其实并不对经济特别有天份,只不过有了千年文明的积淀,才会比古人稍胜一筹。
“奴婢已经告诉东市掌柜,要迎合优质顾客的心理,注意观察货源。卖得好的,我们要优先供应东市。”
“好。”严真真很欣慰。幸好有螺儿这个助手,不然的话,她恐怕还真没有能力开出两间分店来。饶是如此,两人也忙得几乎席不安枕。不过,她有空间可以睡个饱,而螺儿已经长了两个浓浓的黑眼圈。
“奴婢去西口再看看,那里虽然富人不多,但黄精卖得特别好,而且都是购买的年份最久的那种。”
“是吗?”严真真顿时大感兴趣,“看来是有人急需,在各店搜求罢?”
“嗯,奴婢也这么想,正想把价格略略抬高一些。今儿回府的时候,特意地绕到旁边的药铺看过,那里的黄精比咱们超市的标价,足足高出了两成。”
严真真摇头:“不必提价,薄利多销,总利润不会少。再说,咱们卖得再多,也不用多请伙计,利润薄些,还能带动其他物品的生意。不过,既有人搜购黄精,还是年份最长的那种,咱们不如就卖最好的一种黄精,那个价格,就可以狠狠地往上抬。”
“可是……我们的黄精,库里已经不多了。”螺儿犯难。
“放心吧,我有更好的。”严真真得意地一笑。
“王妃又有熟人啊?”螺儿怀疑地问。
“什么熟人还不就是卢家吗?你还记得咱们看中的那个山坳,那里不是开辟了个药园子吗?我上回去种了些经材,虽说是常用的,可胜在质好年份久,咱们卖个大价钱不是问题。既然人家专拣好的,那就供应更好的。”
“可王妃才种了多久啊,能有多少年份?”螺儿觉得自家王妃有点大言不惭了。满打满算,也不过数月时间,还能称得上“年份”两字吗?
“我移种过去的时候,就至少有百来年了。就算一年都不长,这年份也够久的了吧?”严真真得意洋洋。
她空间里的药材,但凡移种,哪一样不是千百年的品种?
“哦,难怪卢柱子叫了庄里的几个好手一同去看的呢”螺儿恍然大悟,“奴婢还想着,是他没事干了,向王妃献殷勤。”
“柱子虽然年纪小,不过做事很稳妥。再加上有卢三少坐镇,那里的地不必怕人偷。你明儿出去,就让柱子把黄精拿出一半儿来,其余的种上小苗。”
她准备找个时间,再把小苗往空间里一扔,换一批年份久的出来。到时候,人们也只以为是那块温泉的缘故。
“是。”螺儿爽快地答应了,用笔在账簿的背面写了几个字。如今她也管着超市里的事儿,虽说事情也并不算大,可零零碎碎还真不少。她怕自己记了这样忘了那样,干脆拿了一本账簿当随笔。
王妃,王爷请您去留香院听安侧妃抚琴。”碧柳走进来看到主仆二人又拨拉着算盘,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
“什么琴啊?”严真真随口反问,“钢琴、扬琴还是手风琴?”
“啊?什么什么?”碧柳懵了。
严真真反应过来,干笑道:“说顺口溜呢我知道了,一会儿就收拾了过去。”
碧柳对于严真真时不时冒出来的奇怪名词,已经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了。闻言倒是欢喜,忙忙地走过来:“奴婢替王妃梳洗。”
“不用了,我们还要对一遍账。”严真真摆了摆手。
“王妃”碧柳气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对账”
严真真看了看天色:“还不算太晚,这不离摆晚饭还有大半个时辰吗?反正对于我这个音盲来说,琴弹得再好,也没有算盘声好听,不如让我多听一会儿螺儿的算盘声好了。”
“这话要让人听了,不知道又会编排出王妃什么呢”碧柳哭笑不得,满脸无奈,“王妃好歹也出身礼部侍郎家,又是嫡正宗的嫡长女,如今更贵为王妃,这话可不能乱说。”
“反正又没外人,自然讲点真心话了。”严真真笑道,“行了,再过一刻钟就好,这两天生意多,对得慢些。”
碧柳拿着梳子:“王妃自管对账,奴婢替王妃梳头,又不耽误什么。”
“横竖都是在府里头,也没有外人,打扮得那么好看做什么?”严真真不以为然,“这个髻子也没散呢,就这样罢”
“王妃”碧柳恼道,“奴婢再没见过比王妃更不讲究的夫人了今儿是没有外人在,可王爷不是在的么?”
“嗯,王爷在又怎么了?”严真真不解,“他也不是什么外人,常常见的,没必要特特地打扮吧?要每回见他精心装扮,我得花多少时间啊”
“半个时辰也就够了。”
严真真冷哼一声:“半个时辰……每天半个时辰,那一年下来得有多少时间?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闲功夫,为了讨他那么三分钟热度的欢心,花下大把大把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