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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什么时候出发?”严真真掀起帘子,走到廊下看时,却见齐红鸾的东西,整整装了一辆马车,还在拼命地往里塞进去。
“皇上未下旨,这不大伙儿都等着吗?”碧柳苦着脸,“早知道,晚些儿再叫王妃起来梳妆好了。王妃脖子上的伤口,真不用叫太医来瞧瞧么?奴婢听说王爷一早儿就去找太医,可都被皇贵妃召去。”
严真真不以为然:“这么浅的一道伤口,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叫太医来,倒是惹人笑话了。”
“伤口倒是不深,只怕日后落下了疤,可不好看。”碧柳忧心忡忡。
这一点,严真真毫不担心。有空间戒指这么个宝贝在,别说是这么浅的伤痕,就算是深可见骨,估计要留下疤痕来也难。
“放心,你家王妃我天生丽质,怎么可能落下疤痕呢”严真真故意开了句玩笑,才皱眉问,“碧柳,你去问个准信儿,若是过了午时再走,咱们还能再出去一趟。”
“去哪儿?哦,对了,王爷昨儿还答应了王妃,要去金陵最大的珠宝店添些钗环首饰的呢”碧柳恍然道。
严真真也不反驳,任她将错就错:“是啊,去打听一下到底什么时候出发,咱们出去一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这样……不大好罢?”碧柳迟迟疑疑地问。
“有什么不好?晾在屋里晒太阳,跟出去走走有区别么?所以要让你去问个准信儿,别到时候他们走了……”
她想了想,如果把自己留在金陵,兴许更好。
碧柳毕竟跟她的时间最久,一看她的脸色,顿时就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成不成,若是王妃到时候赶不回来,回不去京城可怎么办?”
严真真只得安慰:“不会的,看这架式,今天能走得了就算不错的了。再者说了,前几日可没说今儿就走,皇上那里难免还有些事务要处理,这一耽搁,我瞧着没半天功夫,绝计是不行的。”
“人人都守着呢……”碧柳苦着脸道,“王妃,要不你再回去看看书?或者把箱子里的琴取出来,王妃抚上两曲,也就差不多了。”
“怎么可能呢?你当是一时半会儿便能处理得成的么?”严真真嗤之以鼻,“快去,打听得真真儿的,咱们也好把握时间,对不对?”
碧柳愁眉苦脸地去了,只一刻便跑回来:“这事儿也没个准信,大约要过了午时。”
严真真顿时从榻上一跳而起:“那还等什么?走,咱们出去一趟。交代螺儿一句,让她留在行馆,有什么事也能留个信儿。要换了你啊,恐怕到时候便六神无主了。”
“那是,奴婢不留。”碧柳听了忙忙地点头,“奴婢总是跟着王妃,便是被落下,也得陪着王妃。”
“不用你这会儿表忠心。”严真真失笑,“走罢”
主仆二人拣了小径,一路分花扶柳而去。遥遥地看到花影下,几个宫装丽人正拿着纨扇百无聊赖。碧柳走得战战兢兢,直到出了行馆,还犹豫着问:“王妃,真不碍么?”
“不碍的。”严真真替她打气,“大不了,咱们自个儿回去,那可比坐大船自由多了。这一路上沿途的景色,不知有多美丽。”
谁知碧柳不但没被她安慰住,还吓得脸色发白:“不行的,王妃,咱们一路回去,若是遇上了……那可怎么办?”
“遇上了什么?”严真真一路疾走,心思都在秦淮河,随口反问。
“听说路上颇不靖平,有些打家劫舍的啊……”
严真真哭笑不得:“打家劫舍?咱们只是路人甲,劫得到咱们么?你可别再跟我说有劫色的,你家王妃已经不是春天枝头迎着风的那第一枝花,要劫也不会劫我。倒是我家碧柳你啊,还是个美美的小姑娘,被劫一把倒还有点儿戏份。”
碧柳红了脸:“王妃尽爱拿奴婢打趣儿”
“放心,咱们坐井观天,方觉自个儿长得还真不错。其实到那秦楼楚馆去,绝色佳人不知有多少,谁看得上咱们啊”
“王妃长得天香国色……”
严真真急忙挥手打断了她的话:“行了行了,再说下去,就变成咱们俩在自我标榜了。”
碧柳扑嗤一声笑了:“王妃这话说的可真是……奴婢就是想要效那王婆卖一回瓜,也不好意思卖。”
“别说废话,走罢,别到时候赶不回去,那可真得咱们自个儿回去了。不过,如果能留在金陵……”
“留不得,留不得啊”碧柳双手挥舞,“王妃可莫要生此念不成,咱们还是不要买什么首饰了,回去……”
“你去替我买几件儿首饰,这是银票,先拿着,回头找王爷报销。”严真真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又交代了一句,“你看中了什么便挑上两件儿,剩下的给我买些金首饰。”
“一千两”碧柳接过银票,“王妃要买多少件首饰?”
“反正有人报账,你怕什么?”严真真斜睨了她一眼,“再者说了,就算王爷他不肯认账,我也付得起啊。那些金器,我原本便想要买一点儿的。”
“这金器,时下可不流行,王妃不如买些红宝石的,齐侧妃便有两套,爱得跟什么似的呢奴婢听她的丫环说,这回在金陵也买了两整套呢,是王爷掏的银子。要奴婢说啊,咱们至少得买三套,才能压她一头。”
“行啊,你买上三套,剩下的买金器。”严真真不以为然。
碧柳拿着银票哭丧着脸:“王妃,这一千两银子,还买不来三套呢”
严真真咕哝了一句:“这石头怎么这样的贵,换到现代压根儿不值钱。十颗红宝石,估计真验起来,至少有九块是红尖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