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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教这个……”螺儿不解地问,“又是为什么呢?”
“总得有人教小李子,一样请了夫子过来,不如一同教了。这样,还能有人陪小李子一同学。若不然,咱们这听风轩里,全是妇人,可别耽误了孩子。”
李庄谐立刻有些急了:“王妃姐姐,你嫌我烦了,要把我打发走么?”
这孩子,果然是敏感得很啊
严真真感慨地想着,对他招了招手。李庄谐忙小跑着过来,微仰起小脸,露出焦急的神色。
“傻孩子,我怎么会嫌你?只怕是你在后院长大,日后不免沾些脂粉气。好好一个状元之才,若是被我们教成了歪瓜酸枣的,可不都是我的过错儿?”
李庄谐天真地笑了:“怎么会呢?王妃姐姐可是咱们天旻第一才女,有姐姐教,我一定能考个状元回来。”
“第一才女?”严真真失笑,“那可真正是好笑了,我这两把刷子,可入不得鸿儒之眼。”
“怎么会?”李庄谐却满脸崇拜,“前儿个我跟着人出门,还听人在传唱姐姐的碧玉妆成一树fa栽呢”
“不过是新巧别致,又兼身为女子,才得人谬赞。”严真真汗颜。幸好她也只参加了几次诗会,否则这古代的名诗,非要让她盗个遍不可。
“王妃总说自个儿诗名得自侥幸,可旁人便连这个也得不来呢依着奴婢瞧,别说是女子,便是男子,也难有胜过王妃的。”螺儿斟上了茶,分递给严真真和李庄谐。
她倒并不像碧柳那样瞧李庄谐不起眼,能得严真真另眼相看的,此子日后必非池中之物。
“谢谢螺儿姐姐。”李庄谐连忙躬身接过。
“不敢当姐姐这称呼,小公子日后只唤奴婢螺儿便是。”螺儿忙笑着避过了李庄谐的施礼。
“你比他年长,有什么当不得的?”严真真瞟了螺儿一眼,“他这样叫,你应了便是。”
“如何使得?”螺儿有些惶然,“奴婢是什么身份?小公子唤王妃才是姐姐,奴婢岂非是……”
李庄谐这才恍然,急急地看向严真真:“王妃姐姐,我不是故意这样称呼的。我只是觉得螺儿姐姐……不,是螺儿待我甚好,所以才……”
严真真笑着阻止了他:“螺儿和碧柳于我来说,跟自家姐妹也没有什么两样儿。你称我姐姐,自然称她们也是姐姐。你可莫把她们当下人看待,称姐姐才是对了。”
螺儿急忙摆手:“王妃,尊卑有别……”
“有什么别?在我落难的时候,也是你们站在我的身边。我们几个,都跟自家人似的。我原先就打算着,你和碧柳出嫁的时候,我就认了你们当姐姐,做妹妹”
“这……如何……使得?”螺儿惊喜之下,啜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