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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柳虽然比严真真还要年长,但毕竟也养在深闺里,打小又要像母鸡似的护住自家的小主子,闻言喜孜孜地点头,撒开腿儿便跑。
陈思雨笑道:“王妃待下人真是和蔼。”
“碧柳么?”严真真叹息,“她与我名虽主仆,情比姐妹。在侍郎府中,她便一直维护我。嫁进王府,我也没有亲人,全赖她与乳娘扶持。可惜……”
她说至此处,声音低沉。
“对不起。”陈思雨含愧。
“不关你的事,我曾经也错怪了你。可惜你生在陈家,不然我们一定会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严真真摇头,“这批药材待我培育成功,便可交于你的药铺销售。当然,有些强身健体的保健药材,我也会在联华超市发售。”
“你真的不打算经营药铺么?”陈思雨沉吟着问。
“我不想失去两个朋友和合作伙伴。”严真真缓缓摇头,“况且,我在卢家和你的药铺子里都有股份。某一天,当我失去临川集团的时候,也不至于身无分文。”
陈思雨吃了一惊:“你是说王爷他……”
“我也只是这么一说罢了,学狡兔三窟而已。”严真真猛然惊觉,忙干笑两声掩饰过去。
她竟然对着他说起了心里话,难道张宇要委屈地唱:都是月亮惹的祸。
“你顾虑得对。”陈思雨一惊过后旋即平静,“今日再荣宠,又怎知日后是否会……”
他的话,说得很低,在渐暗的暮色里,竟透出了沧桑。
严真真侧首,自嘲地一笑:“我不过是杞人忧天,这世上谁都靠不住,还是靠自己。也许是我幼年的生活,让我有这样的担忧,听起来是不是可笑?”
“不,居安思危,非大智慧不能有。”陈思雨淡淡地回答。
严真真微怔,抬眸看他,却见他平静如昔,并无一丝嘲弄的神色。只是暗影里的目光,似乎带着怜惜。
两人默默地沿着湖慢慢地挪动脚步,李庄谐却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面容严肃,双眉微蹙,并没有听到身侧两人的低声交谈。
遥遥传来画舫的歌声,在夜色里飘散开来,听得不那么真切,隐约却是“良辰美景奈何天……”
《牡丹亭》竟是风靡天下
严真真又是骄傲又惊讶,浙江不是应该风行越越剧么?她一直以为,昆剧只能在北方流传。她还正想改写一部越剧剧本,比如《孔雀东南飞》之类的折子戏……
“这里……也有人唱昆戏?”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