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荒哥哥正在午憩,奴婢进去叫他。”小丫头尚未及笄,带着一脸的稚气。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睡啊?”严真真掏出怀表看了看,下午…了啊
“是,冰荒哥哥一宿未眠,到中午才回来,这才睡了两个时辰呢”小丫头鼓起勇气解释。
“他这么辛苦啊……”严真真有点讪讪,“那算了,让他睡醒了到听风轩来找我。”
悦儿叹道:“王妃欲找冰荒,那也不用亲自来。奴婢过来叫一声儿,让他去咱们听风轩回话也就是了。”
“一时激动,忘了规矩。”严真真干笑,“对了,可有前线的军报送来?”
“王爷这才走了一天,兴许现在才到地头儿呢”悦儿好笑地垂下头,可是唇畔的笑意,却从从容容地涌了出来。
严真真哑然失笑,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是啊,算算行程,恐怕这会儿才抵达城下,又哪里来的战报况且,就是快马加鞭,也及不上小黄鸢派出去的信鸽啊应该说,自己才是能够得到第一手资料的人,反倒慌不择路去问别人
可见关心则乱,有时候是容易乱了方寸。她侧过头:“悦儿,去交代一下那个小丫头,让冰荒一醒来,便去听风轩。”
“王妃,小的该死”话音刚落,便见冰荒小跑着奔过来,未及近前,便单膝跪地请罪。
“行了,你起罢。”严真真也不和他客气,“你既醒了,便一路跟我回去罢,也省得再叫人传话。知道你辛苦,原是让你多睡会子的,那小丫头好不解事,还是把你给叫醒了”
冰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辰儿原是没有什么心肝儿的,也不像咱们府上的丫环们经过嬷嬷的调教,好多规矩都不懂。”
严真真已久不管事,闻言倒是一奇:“难道这叫辰儿的丫头,竟不是咱们府里的么?”
“是,小的在巩凡时救下来的女孩子,因家里亲人都得病去世,她没个去处,便留在身边儿。”冰荒点了点头,目光却微微一个闪烁。严真真隐约觉得这话不尽不实,可又想不出什么原因,只得懵懵懂懂地点头,不再追究辰儿的身份。虽说冰荒名义上是孟子惆的书童,但他经手处理的事,却连被孟子惆倚为左右手的六部官员,都没有资格先瞧上一眼的。用个丫头,也实在没有什么。
“关于神兽的事儿,我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你且来听听。”严真真急于把自己的计划交于冰荒实施,“白虎是小了点儿,但我们可以用一些道具。”
冰荒愕然:“道具?难道用什么道具,能把小虎变成大虎不成?”
严真真边走边问:“冰荒,你隔水看过物么?有没有发现在水缸里的东西,看起来会比在水缸外大一些呢?”
“是有这样的感觉……”冰荒并没有觉得严真真的问题无厘头,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难道王妃是想利用水幕,让小虎看起来大一些么?可是,大起来也有限啊”
“我知道,但总比现在的小老虎要强罢?”严真真苦笑,“我当然希望能有一块放大镜,小老虎在镜像下,看起来便会变得很庞大。但事实上,放大镜在目前仅仅被用于看书的单片镜上,远远达不到需要。”
“若是我们集中数百块单片的放大镜呢?”冰荒眼睛一亮,忘形地握住了茶杯。严真真很心疼,这套景德镇的瓷杯,还是她死皮赖脸向孟子惆要来的呢
“那也不够,现在的技术水平,根本不具备制造大面积放大镜的水准,你就别动这个脑筋了”严真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算你动用了全国之力搞研发,那也来不及在这一次神兽事件中应用。”
冰荒失望地点头:“是啊,不过王妃计将安出?”
严真真连比带划地解释了一遍,冰荒才无可奈何地答应了下来:“王妃端的是好主意,只是小白虎也只放大了一半左右,仍然是小虎啊”
“那有什么办法?我能把它放大到一半儿,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除非……”
“除非什么?”
严真真想起嘻嘻哈哈的父亲,那倒是货真价实的神兽来着,可她和那家伙没有交情啊,而且还有一段小梁子。请它帮忙?这个有点不靠谱儿,嘻嘻和哈哈也试着联系,结果根本没有音讯。
对于这个结果,她虽然失望,但还是表示了理解。因为白虎的虎妻丧身人间,它对人间有好感才怪呢换了自己,也不愿意在人间淌这趟浑水,吃了力也不见得讨好嘛
“王妃,小的这就去办只是到时候,小白虎还需要王妃带过去,别人恐怕接不上手。要是它半途中闹起脾气,那便前功尽弃了。”冰荒担忧地提醒了一句。
“它不知道有多乖巧呢,你就放一万个心罢,误不了你的事儿。”严真真义正辞言的回答,让一旁站着侍立的悦儿,脸皮子猛地抽了两下。
把书房弄得乌烟瘴气,这还叫“乖巧”?她可不觉得那只顽皮到极点的小白虎,跟这个形容词能沾得上一点儿边。
冰荒放心地舒了口气:“有王妃打包票,那小的便放心了。水幕虽然操作起来有些儿难度,但只要小虎肯配合,还是能完成的。”
“那就好。”严真真也松了口气。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能给人长大了近一倍的错觉,她觉得已经相当不易。
悦儿一脸的兴奋:“王妃怎么能想到这样的办法?果然是雾里看花花更美,神兽之所以是神兽,可不能随随便便地给人参观,便得犹抱琵琶半遮面”
严真真一脸的狐疑:“悦儿,按说螺儿去余杭也有小半年时间了,你又上哪儿学来的这一套说辞儿?咱们听风轩里,除了螺儿,没别人有这等学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