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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妇人瞥她一眼,态度却越发轻蔑和高傲了,“一个贱民,凭什么要我们体谅?还想要什么承诺,简直荒谬!哼,就为了一个穷小子,闹得人仰马翻,全城不宁,还惊扰到此处,那小子就该死!”
没有一个母亲能听这种话,叶秋的脸瞬间白了,既悲且愤。难道穷人的孩子就这么不值钱?
颜平楚忍不住帮着说了一句公道话,“世人皆有怜悯之心,如果你家主子真是身份高贵之人,那更应该明礼仪知慈悲。怎么会对一个无辜的幼子和痛失孩子的母亲说出这种话呢?”
那妇人脸色微变,却强自辩解道,“这个没必要跟你们解释。再说了,律法上都有明文规定,以下犯下,贱民冒犯贵人者,本来就该死。我也没有做错!”
牛俭听得怒不可遏,陈仁胜把他一拦,“嗳,难道你忘了?咱们军法中还有一条,将在外,如遇到可疑人等,有资格进行盘查。眼下,我就怀疑这里很可能窝藏着敌国的奸细,老牛,你怎么看?”
“还看什么看?我看这就是个贼窝,进去查!”
“我看你们谁敢?”那妇人一急,从怀中掏出了块金牌,厉色道,“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金牌上有凤纹,显是宫中之物。虽然比不得如朕亲临,但也是皇宫之物,不容轻视。
牛俭和陈仁胜这回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里的主人还真是来头不小。那这里的人,确实不是他们能动的。
叶秋心中一凉,只看这二位老将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无能为力了。
可她的儿子,她的地瓜怎么办?
“不用找了,地瓜不在这里。”一阵马蹄声响,熟悉的大白马载着熟悉的男人赶来了。
一眼都没看向这里,只冲叶秋伸出只手。“孩子找到了,走。”
真的?
叶秋喜出望外,毫不犹豫的伸出了手。
忽地,一声极轻却极曼妙的叹息在楼上响起,离得男人不远处的二楼窗户被推开,纱帘之后,有金珠玉翠隐隐摇动。
一个甜美得略有些中性。带着淡淡磁性的好听声音响起。“既然孩子没事,那是最好不过。家中老婢行事鲁莽,却也是护主心切。二位可否上楼。容我奉茶一杯,以示歉意?”
这女人的声音真好听,叶秋有一瞬间都快被蛊惑到了,甚至忘了要上马的事。却被不悦的男人抓着一提。整个人上了马。
只一句“坐好”,他就打马扬鞭。绝尘而去。
帘后的婢女怒道,“他李雍以为自己是什么人?这也太不识好歹了!”
可那女子却幽幽道,“听说他的阿雪是从不给人骑的,那妇人端的是好手段。”
婢女更怒。甚至还有些委屈,“不过是模样儿生得稍有些得人意,有什么了不起?比起您。不知道差到哪儿去了!没成亲就有那么大儿子,还好意思闹得人尽皆知。简直是不知廉耻!”
“这你就不懂了。有些时候,男人可就喜欢不知廉耻的女人。去,叫明姑回来,带着那些孩子先回去吧。否则,我们也只怕也不好再相见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去吧。”女子的声音忽地变得决绝起来,淡淡的不带感情的样子,竟和李雍发号施令时,有三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