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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林给那帮新兵蛋子们狂拍了一通马屁,为了面子也得拍着胸脯应承下来。可等到中午打饭的时候,看到营长黑着脸,浑身自带冰山效果的走过来,庄林决定还是去教训那几个小兵了。
“现在训练多吃苦,到了战场上才不会送命。你说你们没休息好,瞧瞧营长,什么训练不是他头一个完成的?他要是都能吃得了这份苦,你们几个新兵蛋子还叫什么叫?”
“就是新兵蛋子才要叫啊。”不知何时,牛俭走过来了,满脸同情的望那些小兵们叹气,“可怜这些跟花花草草一样粉嫩的娃子,一个个的怎么受得住?”
跟花花草草一样粉嫩的新兵蛋子们脸都绿了,老将军这是在安慰人,还是在羞辱他们?
呜呜,他们不提还不行吗?
“看,这不就打发了?”牛俭拍拍庄林的肩,走过去跟排队打饭的陈仁胜吹嘘,“收拾这些新兵蛋子,还得咱老牛出马。”
“你就拉倒吧。”陈仁胜翻翻白眼,“你那些手段还都是从前老李传下来的。就你那脑袋瓜子,能想出个啥?”
牛俭不服,“老李的手段,我能学到,不也是本事?”忽地,他又把声音压得极低,神秘兮兮的道。“你说阿雍这几天这么大的气性。是不是想女人了?要不要咱们帮他一把,把村长打晕了直接塞他帐篷里?”
他的本意是开个玩笑,可陈仁胜却忽地沉了脸。“你胡说什么呢,也不想想最近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牛俭想了想,啊哟,记起来了。自己这玩笑真的开得不是时候。
怪不得李雍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这几天。可不正是他义父的忌日么?
李雍的义父,大名李容。
正是一手打造出清水营的虎威将军,也是西秦老一辈鼎鼎大名的军神。
他为人勇猛,又善谋略。只是天妒英才。还不到四十,就因伤病缠身去世了。李雍名份上虽是他的养子,却是被他自幼带在身边。当成亲子一样教导长大的。
这也是李雍为何会舍弃了原本尊贵的姓氏和地位,守在清水营那样一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当一个营长的最主要的原因。
想起这位老上司,牛俭露出惭愧之色,“是我不好,不该乱开玩笑。”
见他痛快认错,陈仁胜反劝道,“你也不是有心的。其实我原也没想起来,要不是刚刚突然说起老李,我也几乎忘了。”
牛俭心中难受,“这就是人走茶凉啊。可怜老李英雄了一辈子,却没一个成器的儿女。要不是有阿雍这个义子还能替他撑着门面,这清水营,只怕早就散了。”
“可不是?咱们两家的孩子虽不成器,到底本份。大事做不了,安心在乡下做个农夫倒也让人省心。偏他家孩子折腾,这也亏得阿雍,这些年明里暗里不知替他们收拾多少烂摊子。别怪我说句难听的话,这是幸亏老李走得早,否则非给活活气死不行。”
“算了,不说那些糟心事了。今儿中午就罚我少吃一顿,败败火!”
“嗳,你这又是何必?”陈仁胜伸手把他拉住,“咱们这上了年纪的人,多吃一顿少吃一顿能一样么?吃饭!”
“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吃就不吃。不过,你要是看我可怜,分我点儿,这是同袍之情,我就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