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什么都不做,明日如何蒙混过关?
说他坐怀不乱?那是放狗屁!
一时间,陶世杰急得鼻尖差点沁出汗来。再看床上的叶秋一眼,那不是看着睡美人,却象是看着一团炸药包。
怎么办?他正搓着手,在床前来回转悠,不妨陶管家忽地来敲门了,“打扰二爷了,这有几样成亲要用的物件,还请您来过个目。”
陶世杰哪有心情瞧这个?不过忽地心思一动,却是生出一计。上前把天青色的帐帘放下,遮着叶秋,才道,“进来。”
陶管家进得屋来,还带着两个小厮,手里捧着成亲要用的香囊佩饰等物,“二爷且看看,有没有合心意,要没有,再让人赶着去做。”
陶世杰假装挑了几样,眼角却在陶管家和那两个小厮身上扫来扫去。
陶管家会不会太老了些?那两个小厮又太小了。要说起守口如瓶来,自然是陶管家,但小厮年轻,血气方刚,只怕更容易成事。思来想去,半天竟没个定夺。
陶管家看他拈着串葫芦香囊出起了神,不由问了句,“二爷,您挑好了没?”
陶世杰随口便道,“就这个吧。”
陶管家笑着恭贺,“福禄寿喜,是好兆头。”
正要离开,陶世杰却将他叫住。可要开口,却又不知该从何言说。
陶管家这么多年的管家可不是白当的,顿时机灵的让小厮退下,关了门才悄悄问,“二爷是不是遇到难事了?”
陶世杰顿了顿,实在有些开不了口。可要是不说,今晚这一关可怎么过?于是想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道,“若是……若是不想收用什么人,却又不好推辞……”
陶管家呵呵笑了,摆手示意陶世杰不必多说便道,“这点小事,怎么就把二爷难住了?若是不想收用又不好推辞,随便弄个人来不就得了?灯一吹屋子一黑,谁知道来的是谁?若怕露了形迹,再点支香,包管出不了差错。”
听他说得这样轻松,陶世杰反倒生出陶家人惯有的疑心,这陶管家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陶管家人老成精,看他眉头一动,忙压低了声音道,“知道二爷这亲结的憋屈,老奴不会往外乱说的。”
看来,他是当成自己想找人糊弄严家那只水桶吧?不过这倒也是个好主意啊。
陶世杰疑心消除,想想便带了几分着意的亲热道,“那陶叔可有什么人选?”
陶管家声音愈低,“这种事,最怕走漏风声,最好的法子就是连那人也一起瞒过。横竖这园子里人多,不拘是谁,灌上一肚子黄汤悄悄拉了来,岂不是好?但若要长久,还是得要靠心腹才行。”
陶世杰听得心中更加舒展,忽地想起晚上在他这儿后门上夜的就有几个护院,都是精壮汉子,每常到了冬日晚间都爱喝几杯,到时不拘唤了谁来,赏上两碗,再把人往床上一推,只怕等到完事,连他自己都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有了头绪,陶世杰便不再慌张了。含笑打发陶管家,安心只等夜深行事。
只陶管家离开小院后,方回头看那一眼,着实有些复杂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