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雍离了军营,立即去了码头。
他素来聪明,立即把沈轻尘和泰王家联系了起来,然后,他就想起了一件事。
那一年,正是秦奕私自跟着征兵的队伍跑出京来玩,然后泰王怕自己儿子出事,花大价钱雇他暗中保护。
而那时候,正是李雍初初接手清水营,最为艰难的时候。
因为义父刚死,许多人都在明里暗里打压他,逼他交出兵权,甚至暗杀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李雍一为了替营里赚钱,二为了暂时躲一躲风头,便接下了这桩差使。
也就是这一趟,发生了他一生中最无法预料的一件事。
可他眼下没工夫想那些,只是满门心思想快点赶到码头去。因怕打草惊蛇,他悄悄的摸上了船,却不想,会和叶秋在这样的情况遇到。
如果说叶秋觉得难堪,那男人就是愤怒。
叶秋只觉得身上忽地一轻,是李雍把还伏趴在她身上的那男人给提了起来。
他很少失态,尤其在出手的时候,基本都是一击毙命。
可这会子,他却生平头一回用上了平日最不屑于用的凌厉手段。
不见刀光,只用拳头。
只一拳,便让之前被打晕的那个家丁清醒过来。却连叫都叫不出,五脏六腑就如同被重锤击打一般,一下接着一下,痛得几要发狂,却偏偏晕不掉,也死不了。只能听到拳头打到肌肉骨骼,发出或沉闷或碎裂的声响。
那个被打伤咽喉的家丁骇极,如同见到地狱修罗一般,拼了命的爬着想逃走。可这一举动,无异于引火烧身,很快他就成了下一个。
当切身体验到这种痛,他才知道什么叫人间地狱。他想磕头,想求饶,却偏偏什么都做不了,这一秒觉得自己痛得快要昏死过去了,下一秒又痛得清醒过来。
直到这一顿狂风暴雨般的拳脚过去,两个家丁已经如同破抹布般瘫在地上,只能嗬嗬的喘气。
他们还不会那么快死,估计还能撑上一两个时辰,才会活活痛死。
叶秋含着眼泪,想尽力整一整自己的衣裳。可她却可悲的发现,药力发散得太快太猛了,自己除了浑身哆嗦着,甚至连腿都并不拢。只能任由自己摆着这么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任人观赏。
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已收了拳,正大力喘息着的男人似是明白了什么。
上前把叶秋扶起,从她嘴里掏出帕子,问,“谁干的?”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却充满着未知的愤怒。
他已经尽力控制自己的怒火了,可叶秋依然觉得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力气大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