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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想,一个才六七岁的娃娃。正是应该在家里上房揭瓦,让大人头疼的时候,可他却在军营里。当了年纪最小的兵。你们别不信,这是我老蔡亲眼看着的,李帅虽然疼他,可对他要求也最严,不管同州冬天有多冷,那么个小小的人儿,就让他扛着比人还高的枪。跟着我们一起操练,那小手小脸上生的全是冻疮。到了十一二岁。就跟着咱们一起上战场杀敌了。晚上回去,还要读书写字,一个做不好,李帅就罚他涮马。或是在营地外头跑圈。”
说起往事,老蔡唏嘘不已,“所以别说他小小年纪就能掌管清水营,真的,咱们全营上下,没一个不服气的。否则,你六岁的时候来试试?”
叶秋听得心里沉甸甸的,她总以为自己打小没妈已经够惨了,可这样看来。李雍比她更惨。她好歹还有一个亲爹疼着她,护着她,可李雍这样明明有爹有娘。却跟没爹没娘一个样,才更让人酸楚吧?
那个什么叫秦商的家伙,最好不要犯在她手上。否则,她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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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路比陆路来得慢,但也稳当舒服许多。
尤其在细雨纷飞的夜晚。温一壶酒,倚着熏笼。远远听着立在船头的丫头唱着小曲。这意境,若是会诗的,只怕都得诗兴大发了。
秦奕虽不会作甚诗词,但这并不防碍他享受着这美好的意境。
世家公子么?总得会玩些寻常人想不到的调调。至于站在船头弹唱的丫头冷不冷,会不会打哆嗦,那都不在他的考虑之中了。
正摇头晃脑和着节奏打着拍子,门帘忽地被人掀开,然后一个小人儿哭哭啼啼的跑了进来。
“我要娘,你去给我找娘!”
秦奕一听,就觉得头疼。
叶秋上哪儿去了,他哪里晓得?只那天一觉醒来,发现地方也换了,人也没了。
死了两个人的事情,管家怕是秦奕下的黑手,不敢细说,只说是可能来了水贼,所以提前离开。
而沈轻尘心里有鬼,也帮着掩护,“也许是她想起家里还有什么事,所以就走了。也有可能刚好想下船透透气,没想到船就开了。”
秦奕想想也觉有理,甚至他从内心里,觉得便是叶秋离开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离了自己,她还能去找个汉子嫁掉,反正她把儿子都留给自己了,那何不也放她一条生路?
可地瓜不干。
一觉醒来,不见了他娘,他是各种哭闹。秦奕虽然惯着他,却更加觉得自己的小命比较重要。舱房里那两个人的死相他看了,然后有一顿生生没吃下饭。
对那个凶手,秦奕既不想去追究,也不想去招惹。他再跋扈,也知道强龙只能在自己地头上撒野的道理。所以一面应付着小地瓜,他一面还吩咐加紧上路。
小地瓜也不是个笨娃娃,眼看哭闹无用,他就改变了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