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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伍等几个亲兵先是好言相劝,但是有些客人能理解,有些客人还是很不高兴。
“哦,生病了。生病了不起啊,生病了就别带出来啊。这样吵谁受得了?什么,还嫌我们啰嗦,你这讲不讲道理的?那要不叫我们说话,你自己把酒楼包下来算了!”
听着门外吵得跟唱大戏一样热闹,地瓜也不哭了,睁大含泪的眼泪望着门口。
男人再看他一眼,拿出银子,“把钱交给伙计,就说今晚这些客人的账都算我的,请大家谅解些个。”
小伍他们原本不忿,但见李雍执意如此,便还是照做了。
听说今晚的住宿全给这客人包了,那些客人也不好说什么,各自散了。
等门外清静下来,小地瓜才很是不安的问,“我刚才哭,叔叔是不是花了好多钱?”
男人摸摸他的头,只说,“没事。”
小地瓜到底良心不安了。他娘说过,乱花钱的小朋友是要挨打的。所以他再看一眼那黑乎乎的苦药,小脸皱成一团,但还是勇敢的说,“我还是喝药吧。不过,慢慢的喝好不好?喝完了,叔叔给我糖吃。”
男人再次把药端过来,就见小东西又含着泪了,但仍是一口一口努力吞着苦涩的药汁。男人看得不忍,几番皱着眉,想把碗拿开,可还是狠下心喂他。
好容易喝完,不仅是小地瓜,男人也长出了口气,然后赶紧端了一盘子糖来,“想吃多少自己抓。”
地瓜抓了一颗放嘴里,想想又抓了一颗放兜里,“娘说晚上吃糖,牙齿要被虫吃掉的,我就吃一颗,再放一颗明天吃。”
男人摸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忽地有些心酸,扶他躺下,声音里带着不自觉的温柔,“睡吧。”
然后记性很好的亲了亲小地瓜的额头,看着他睡着了。
但男人却睡不着。
身体很累,心也累,但就是不敢睡,怕地瓜晚上又发烧,或是又有什么不舒服。
点着灯,守在孩子身边,笨拙的轻轻拍着地瓜胸口的被子,眸光幽深。
幸好地瓜连着吃了两回药,便渐渐没事了。只是再不敢让他骑马,李雍每天都陪他坐在马车里。就这么一路到了潞州。
当远远的看到高大的城墙,地瓜就兴奋了,“到了,到了!”
虽然病了一场,但小孩子就是不会伪装,才精神点就活蹦乱跳起来,可比之前病怏怏的样子看得顺眼多了。只是小下巴尖了一圈,男人颇有些费劲的想着,要上哪儿找个厨子,多弄点好吃的,把这下巴再补回来。
要不,见了叶秋怎么说?
才想问问地瓜爱吃什么,忽地见他瞅着一处发起了愣,男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怎么了?”
问完这话,他也愣了,那里的女子,不正是叶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