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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可能?”
“她自卑。”叶秋手一摊,信口就胡诌起来,“你家世那么好。她家世那么差,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就算你愿意娶她,你爹娘能同意么?要是她答应了你,回头你家又不肯,那她岂不是一场空欢喜?”
这话说得不仅薛少卿听住了,连叶秋也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你又不比李……李营长,他早就完全自立。能自己做自己的主了,你行吗?”
说到这里,她又未免生出些沾沾自喜。
看姐多有眼光。找的男人连公主也不娶,就认准她一个!
薛少卿一听又郁卒了,全京城哪家的儿郎敢能李雍比?
要是他不问自娶,把跟许志坚的婚事定下,只怕到了他爹娘面前,也是不被承认的吧?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叶秋看他神色。反倒认真了几分,“你是不是真的想娶许姑娘?”
“自然是真的。”自从跟她打了一架之后。薛少卿也不知怎地,对这个姑娘是朝思暮想,再也扔不下了。
“不在意许姑娘家世不高?我说的是,如果你家里能给你订个更好的姑娘,你也全不在意?”
薛少卿老实道,“京城里的好姑娘是有不少,不过少有能看得上我的。我家世虽还过得去,自己却不怎么样,要不也不会沦落到到天师府当侍卫了。我爹常说我脑袋不灵光,天生七窍通了六窍,就差那最要紧的一窍不通。若能娶个心仪的姑娘,倒也算是美满。”
这小子还没傻得那么彻底,能正确认识自己,倒也不错。
叶秋想试试他对许志坚的心意有多少,就给他出了个馊主意,“你若是真心,就干脆来个先斩后奏,娶了她再说。趁着天高皇帝远,跟她生米煮成熟饭,最好有了孩子,到时就算你爹娘不乐意,总不能把孙子孙女赶出家门去吧?”
这,这法子可行么?薛少卿颇为心动,但还是有些犹豫,“这样真的能行?”
叶秋道,“那你还有什么好主意?这里离京城也不近,等你传了书信过去,再传书信回来,黄花菜都不知要凉上多少回了,你们男人无所谓,她一个姑娘家的青春有限,哪里耽误得起?”
“可,可要是我这么干了,回头我家还不承认呢?或是因此对她有了意见怎么办?”
他能这么想,足见是对许志坚真上了心。
叶秋也就很好心的再教他一招了,“到时,你可以说,是因为什么事,比如你生了病,或是被蛇咬了,得人家女孩子来照顾你,毁了清白什么的,不好不娶。到时你家里知道,不也能谅解?”
这法子好!得以指点迷津的薛少卿当即决定了,就这么干!
现场掏出一块玉佩交给叶秋,羞答答的说,“那就麻烦村长帮我去找兰大夫提个亲,到底是她表兄,如能得他同意,也算是有家人同意了。”
这个好说,叶秋收了玉佩,算是把事情应下了。
不是她爱管闲事,实在是那许姑娘自上次回来后,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好象藏着什么心事,人看着都消瘦不少。尤其每回看着她和李雍的眼神,也不能说她有什么坏心,反正让叶秋觉得各种不舒服。
可看在兰阎罗的面子上,她又能把人家赶出村去,不如干脆给这姑娘找个婆家早些嫁了,只怕她还能收收心。于是下山把村里的大事小情忙完,叶秋回村就找兰阎罗说了这事。
兰阎罗也瞧出表妹最近的不对劲了,听叶秋把薛少卿的心意表明,兰阎罗想了想。“这玉佩我先收着,跟表妹商量商量再说。”
未料许志坚听说此事,却是极力抗拒。也不说个原因,就说要终生不嫁云云。
兰阎罗急了,径直道,“你是不是还惦记着李雍?我告诉你,这不可能。李雍已经打算娶叶村长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可许志坚的回答却是出人意料的,“我早死了这条心了。但他要娶叶村长。只怕也没这么容易吧?”
兰阎罗倒是奇了,“你若是放下了李雍。为何不肯嫁人?再说,他们的亲事,你又如何知道成不成?”
许志坚眼神有些闪躲,不提自己之事。只道,“皇上已经赐了婚,李雍要是再娶就是欺君之罪,叶村长若是当真心里有他,就不该做这种事来害他。”
兰阎罗嗤笑,“此等军国大事,若是连你都明白的道理,李雍他会不知?我劝你,还是少操些他人的心。想想自己吧。若你说不出个理由来,我就作主,答应薛家的亲事了。反正姨母过世之前也曾说过。让我这个做兄长的多看顾着你,替你寻个好人家的。那薛少卿家世不错,人虽蠢笨,心却厚道,最要紧是对你有心。你若嫁他,我想姨母在天之灵。也能安心了。”
许志坚听得大急,眼见兰阎罗是真的打算把她嫁人。却又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不嫁的理由,最后只得道,“你若一定要逼我嫁他,那我,我宁愿做妾!”
什么?
这话别说兰阎罗听傻了眼,传到叶秋耳中,她也是大惑不解。怎么好好的正妻不做,倒宁愿做妾呢?
许志坚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说了,只咬死了一条,就要做妾。而且还跑到薛少卿跟前,自己把这话挑明了。
不过在薛少卿面前,她倒是给出了一个理由。
说她家世寒微,自己也不喜欢象大妇那样承担责任,要是薛少卿喜欢她,就娶她做妾,宠着她,让她自在的过日子就好了。日后她会服大妇的管,却不必承担正妻的责任。
薛少卿听得虽然有些不解,却也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