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音才落,谁知朱德庚这么巧就回来了。
他方才和连升一起去寻人,此刻正领着那几个被劫持的仆役进门,顾不得旁的,先就叫起屈来。
“德贵嫂子你话可不能乱说!上次回村,我是说过连升象是跟下河子村的一个小媳妇好上了。可天地良心。连升你先别生气,我不是嚼你的舌头。这话是长富叔问起来,我才照实说了的。长富叔还说,让我在山下多看着你些,别让你胡来。我说你不是没分寸的人,每天虽去看看人家,可吃个饭就回来了。这话尽可以去找长富叔打听。我可从来没说过你在那小媳妇家里留宿的话。”
他忽地似是明白了些许。“德贵嫂子,这话是你自己编了哄村长的吧?”
“怎么可能?”被揭穿真相的丁香顿时就炸毛了,可她这一跺脚。却只听得叮地一声,原先藏在袖子里的那锭银子滚落出来。
丁香想去拣,可连升已经先她一步抢了过来。
“你这银子哪来的?”
他如今可不是没见识的乡下人了,只看那银锭整洁的毫光。他就知道,不是民间之物。
丁香急了。“那我自己的东西,我干嘛告诉你?快还我!”
可是连升一翻手腕子,就看到银锭底下“南楚官银”四字。然后,念了出来。
丁香脸都吓黄了。她知道银子底下铸的有字,可她哪里认得?统共认不到一箩筐的几个大字,连叶秋两字都是因为如今村里用的比较多。才勉强记住的。
先前收到这银子,她还以为打着官字款的特别值钱。可如今再看,却是惹祸的根苗了。
连升就问,“这银子是你的?那你怎么会有南楚的官银?”
丁香说不出来了。
忽地,她只觉得两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由自主的就打了个寒颤。
那是李雍在看着她。
丁香根本不敢抬头,却只觉得连周身的空气似乎都开始变稀薄了。
在李雍还没有发话之前,又有一队士兵进来了。
是带队出去寻人的铁牛,通过车迹找到了出事地点,也带回来了紫柳。
没什么好隐瞒的,紫柳把事情经过如实说了。
然后跪下道,“奴婢位卑人贱,也不敢说别的,只是我家公主到底是在西秦地界出的事。要是真有个什么闪失,只怕于两国邦交不利。恳请李营长不看僧面看佛面,出手救救我们公主吧。”
李雍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推辞。只是想了一会儿,又问了些关于那伙黑衣人的事,就命人带紫柳下去疗伤休息了。
丁香眼下才觉出怕得要死。
她是知道冯辰香会对叶秋不利,可在她看来,两个女人争风吃醋,能闹出什么大事?就算叶秋要吃点亏,也是她活该。
可是她怎知道,事情竟会闹得这么大?这样看来,竟是要死人的事情了。那要是叶秋真的出了事,这个李雍,会不会把她五马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