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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这里,还有两个人先来了。一个是叶玄,一个是冲数。
一个表示,“不管你要什么药材,尽管说。”
一个说,“我师门还种着好些奇花异草,你看哪些能用上?”
兰阎罗看着他们,包括新来的朱长富,苦笑,“我是大夫,不是神仙。村长那脉象叶玄你应该也能看出一二,她不是得了什么病症,却偏偏生机断绝,就是一个将死之人的脉象,你这叫我怎么下药方?”
叶玄哽住了。冲数也哽住了。
饶是他们能掐会算,曾经给无数人指点迷津,逢凶化吉,可是此刻,也拿不出一个好办法。
倒是朱长富沉默了片刻,果断道,“那就给她冲一冲。你们要是不嫌晦气的话,就把老汉的棺材拿出来,替她预备着,说不定人就好了。”
这是民间百姓的土办法,给将死之人办起丧事,要是命不该绝,说不定还能转危为安。
要是平素,他们是不会相信这个办法的。
但是此刻,叶玄却只是长叹一声,“那劳烦老丈了,我跟你去料理。”
他再多诵几遍经文,做些祈福的法事,说不定也能有点用呢?
冲数吸吸鼻子,把眼眶里的眼泪又咽回去,“我去田里看蛤蟆。”
一定要把它们养得膘肥体壮,一只也不能少!
兰阎罗在屋里转了几圈,把两个小徒弟朱孝天,连小榆喊了进来,“我看村长那盆粉黛兰好象还没搬进新房里去,孝天你去管朱大婶要了,给搬过去。小榆你跟我过来,咱们再煎几味药试试。”
就算没有办法,总不好坐以待毙。他们把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夜已深,新房里的喜床上,就是一直睡不着的李雍,都已浅浅睡去。
但在他身边的叶秋,眼珠子却是在眼皮子底下动来动去,却怎么也睁不开。
叶秋陷进了一个长长的梦里。但似乎又不是梦。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出来。
她茫然的在那个陌生的时空里飘荡,在地上的人群中穿行。象一道空气。没有人看得见她,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爹,爹!”
突然,她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说话。那是谁?叶秋茫然的转过头去。却惊喜的看见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爸爸!”可是她的话,跟空气一样消散于无形。
眼看那个十五六岁。穿着月白色长裙的女孩子,抓着一只花花绿绿的风车,蹦蹦跳跳的往叶清怀里扑去时,叶秋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