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手底下的谋士一个二个拉着他,“王爷,可不能动气!这些都是当代名士,平常请都请不到的,宁可忍下,也绝不能怠慢呀。若是回头能留下墨宝,不也证明王爷胸襟广阔,礼贤下士?”
好吧,晋王只当是日行一善,尊老敬贤了。
可这帮子名士有点自觉好不好?在他府上胡吃海喝也就算了,为何还要攀折他好不容易收罗来的珍稀花木,甚至调戏他府上的歌舞宠姬?
要是女的也就算了,可那个断袖为何偏偏要把他身边的男宠也叫去,又毫不在意的掐下一朵名贵兰花,戴在那男宠的头上命他跳舞。只要花一掉下,就罚他喝一杯,几番下来,那男宠已经半醉在他的怀里,任他轻薄了。
忍不了。忍不了了!
晋王是喜新厌旧,负心薄幸,可在他的面前公然玩弄他还没有完全抛弃的人,那岂不是当面给他带绿帽子么?他好歹也是堂堂的王爷,皇上亲子吧?哪能就这么叫人给羞辱了?
眯眼露出一道凶光,晋王虽然很想亲自上前去把那个姓苏的断袖掐死,但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而是转身让人悄悄取出一副碗碟。
那是一套孔雀蓝的圈足划花荷叶碗碟,非常精美,是高显开国后官窑好不容易才烧造出来的新品种。每个皇子也不过只分了两套而已。晋王自己都舍不得用。平时收着当摆设的。可眼下为了出气,他倒是舍得拿出来了。
命下人悄悄上前,给苏澄换上新的碗碟,想趁他不备打破再栽赃给他。没想到苏澄这老小子贼精,一见颜色有异,顿时就道,“这样的御用瓷器怎么能给我用?王爷太客气了!”
晋王心里窝火,脸上还得赔笑道,“先生难得来府上一趟,就是拿些好东西招呼也是应该的。”
可苏澄却硬要还给他,“那怎么能行,万一失手打碎了……”
他话音未落。只听清脆的啪地一声,那只精美绝伦的小瓷碗已经跌到了地上,摔成三瓣。
这……这算不算天助我也?晋王脸皮子抽搐几下,“先生……”
他话还没出口,苏澄已经哭丧着脸哀嚎起来。“这可怎么办哪?失手打碎御用瓷器,皇上一定会追究我的罪责。王爷,您干嘛好端端的非给我拿这个来呢?”
一帮子好友纷纷上前劝解,“算啦,打都打碎了,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事情是发生在王爷府上,他一定会帮你开脱的。”
“皇上就是怪罪起来,王爷仁义,断不会叫你一人受罚的。”
……
晋王一口老血快喷出来了,谁要替他开脱,谁又要跟他一起受罚?怎么这些糟老头子净却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扯?偏还无法反驳,真心憋屈!
“唉,那我就回家等着受罚吧。”苏澄一副倒霉相,带着帮吃饱喝足的好友们告辞了。
晋王再看看他们剩下的空盘子,还有那个摔成三瓣的碗,心里更加憋屈了。
等到苏澄回了家,先向全家人打了一个预防针,说他搞不好要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