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康却也要保密了。
次日。中秋。
可街上的人群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甚至念福的水晶卷更好卖了些。午时没到就卖了一空,可她却没有急着回去,而是让墨云带来喜来乐两个丫鬟就在北市逛逛,说她也要去买些东西回家过节。
两个小丫头自然欢喜,墨云更加好哄。
甩开他们,念福本是往南,可忽地调转方向,雇了辆小车,直奔西市而去,跟路人几番打听之后,终于来到了如意居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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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欧阳康在被灌了一肚子茶叶沫子,跑了三趟茅房之后,终于等到了酣睡才起的苏澄苏先生。
让欧阳大少没想到的是,这位大名鼎鼎的断袖,居然不象那些意图猥琐他的吕大人还有那些色眯眯的大人一般脑满肠肥。此人年不到四十,身高八丈,气宇轩昂,长得仪表堂堂,更兼穿着一身白衣,衬得人翩翩风姿如人中之龙。
腹有诗书气自华。
这是欧阳康对此人的第一印象,就算是居家随意披散着头发,趿拉着一双布拖鞋,还略带几分慵散,依旧不觉低俗,反而有种真名士自风流的不羁与潇洒。
欧阳康有些惴惴,这真的是苏先生?那个著名的断袖?会不会弄错了?
可那人趁他呆愣,近前一步,伸指在他下巴上轻佻滑过,“真乃绝色!若是来自荐枕席的,吾愿笑纳。”
啊呃——欧阳大少回过神来,差点一耳光抽到他脸上。好不容易把那个呸字咽回去,可已经气得涨红了脸。勉强自己忍下这口气,退开三步远,才把吴先生的信双手托上。
“先生误会了,晚辈是吴先生的弟子,特来求教的。”
“嘁!哪个吴先生?吾不认得。”苏澄说着话,就旁若无人的打了个大大哈欠,似是没睡好一般,到厅中横榻上躺下了。
忍着头皮发麻想逃的冲动,欧阳大少继续介绍,“家师尊讳一个勉字。”
哈!苏澄笑了,“我当是谁,原来是吴胖子。你这眼睛是不是白长了?怎么投到那个丑胖子的门下?”
欧阳康有点不悦了,“先生慎言。男子立于天地之间,当以学问才干而论,岂可以貌取人?红颜如花,可数十年后也不过一具骷髅,何足挂齿?”
苏澄放声大笑,“说得好!来人啊,把阿祺唤来。”
欧阳康搞不清他要干什么,不多时就见一个年过五旬,花白头发,满脸皱纹,还带着刀疤的丑陋婆子被唤了进来。
苏澄指着她道,“这阿祺婆婆貌虽难看,但最是忠心厚道,与人为善,她脸上的刀疤便是战乱时为护主而被乱兵砍伤。你既不嫌人相貌,不如就娶她为妻可好?”
这……这是哪一出跟哪一出?饶是欧阳康再想有求于人,此时也气得不愿再开口了。
“我诚心来求教,不料先生竟如此羞辱。那只当晚生没来,告辞!”
“慢着!”
苏澄一手支颔,歪在榻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你走可以。礼物和信都要留下。虽是吴勉打发你来看我,可本先生难道是想看就能看的吗?去青楼看个姑娘也要留下几个茶水钱,更何况是吾这样的容貌俊俏,玉树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