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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你请放心!”苏姨娘听出她话里有松口的意思了,急急跟她保证,“我只是个姨娘,于这孩子的教养方面也就是这几年的工夫,大了便有老爷和夫人。姑娘进门这几年,应该也瞧得出我的为人了,根本的东西我会好好教他。等大一点,他这弟弟的教养之职,就请你和老爷夫人一同分担了,我绝无二话。”
她思忖了一阵,才说了句很有份量的话,“姑娘是个极明白事理之人,就算是日后出了阁,要把平儿带去住上一年半载的,我想老爷也不会不同意。”
那就好办了。木乔含笑道,“只要姨娘不心疼,这个弟弟我是愿意认下的,只不知父亲母亲肯不肯。”
“会肯的,会肯的!”苏姨娘忙忙的答应了,“这事儿由我去请老爷夫人说,就算要驳回,也是打我的脸,不关二姑娘的事。”
好吧,木乔摸摸怀里的小肉球,往后你要不乖,我可要打你屁股哦!
小肉球傻乎乎的咧嘴笑了,木乔也笑了。苏姨娘看着更加欢喜,她虽是做下人出身,最不会错看人的脸色,二姑娘是真心喜欢小孩子的,平儿能有这么个好姐姐,真是他的福气。
过了元宵,木乔就回坤德观了,当然,她前几天也专门回去拜过年,这次回来,便如从前一样赈医施药。
只是正月还未过完,大部分的百姓都忌讳着,不是实在捱不下去,都不来看病。龙门观里很是清闲,几个师太没事就到屋里去烤火聊天,可人等几个小丫头跑去扰乱小道士们的清修,只有木乔还在孜孜不倦的向华婶子请教着各样关于妇科的问题。
直到闻到一股清贵高雅的龙涎香,木乔才蓦地注意到有人来了。
杨烜静静的站在门口,也不知看了她多久,眼中含笑,竟让人生出一种淡淡的宠溺之意。
木乔脸上一红,忙行下礼去,三殿下摆了摆手,温言道,“我今日微服前来,你也不必拘礼,咱们到后头走走。”
他屡次帮了自己,木乔也颇感激,应了一声随他出去,却见华嫂子识趣的没有跟来。就连上回见过的老太监也没跟着,只有几个侍卫,也是远远的跟在他们后面。
这龙门观附近,木乔是走得极熟了。哪儿高哪儿低,哪儿有坡,哪儿有坎,都细心的一一提醒。杨烜也不打断,一直含笑跟在她身后,反倒让木乔有些局促起来。
“咱们在这歇歇吧。”杨烜看她的鼻尖有些泛红,从袖中伸出白皙修长的手,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冷了吧?”
冬天还远未过去,远处的青山上还堆积着厚厚的白雪,望之生寒。
木乔也不知怎地,被他这么一摸,整张脸都烧得红通通的,结结巴巴的道,“我不冷,真的,这是风吹的。”
杨烜听着这略有几分孩子气的话,顿时眼中又浮现起那种宠溺的表情,“好,知道你不冷。怎样,在这儿的生活还好吗?”
唔,还不错。木乔给他温和的语气慢慢的打开了话匣子,讲起了过年,还有行医时的趣事。甚至包括夫家和娘家打赏的不同,听得杨烜笑意更深。
半晌,他才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从前的事,你真的都不记得了?”
木乔一怔,听他又道,“没关系的,忘了也便忘了吧。只是……你身边还留着什么东西吗?”
木乔微哽,不知该不该说。她身边有那半只钿盒的事情,除了霍家人,就只有一个沈亦儒知道,但那小子无数次警告过她,绝对不可以透露给任何人知道。这其中,包括这位三殿下么?
杨烜见她不答,又换了个话题,“我听说你本名是叫木乔,你还记得你这名字是怎么来的么?”
呃……木乔知道,在那只小钿盒里卷着张泛黄的纸,上面写着一句诗。
“伤心桥下春波碧,曾是惊鸿照影来。我只恍惚记得……好似是从这里来的。”她轻声撒了个小谎,却在吟诵之时,已经体会到了那简简单单两句话中,所包含的无限伤感与痛楚。
杨烜的身形微震,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了一僵。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他的神情不变,但那一双眼睛却看得人悲伤莫名,待杨烜转头看她时,木乔才赶紧低头,偷偷眨掉眼眶不觉已经蓄满的泪水。
杨烜慢慢的伸出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上,温柔的声音中饱含着一份苦涩,“莫哭……好孩子,莫哭……”
可是木乔的眼泪却不知怎地,落得更凶了。似是在为那写诗的女子叹息,也似是原本的木乔在借着她的眼睛伤心早夭的身世。
寒风朔朔,草木枯萎,这一瞬间的山河似乎都因为这无法言说的悲伤而失色。唯有落到手上的眼泪是热的,从而就显得越发的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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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刺激
阮玉竹今日精神不错,一早起来,偶然和甘婶提起家乡一种人人爱吃的猪油小烧饼,有些犯馋,初见便自告奋勇的表示要去和面配了馅料来学着做。
这是一个体力活,桑柔跟这个丫头又没什么好计较的,便乐享其成了。一时烧饼出锅,香酥无比,家人分食尝鲜后,因初见做得实在不少,便主动提出,“要不要给小少爷还有姑娘也送些去?”
年节已过,霍梓斐已经回国子监念书了,虽是那儿备有饭食,但家里有时做了些什么小点心,还是会往那儿送上一盒。
阮玉竹笑着允了,眼看着甘泰主动送初见走了,她也打算让甘婶陪着去龙门观逛逛,给干女儿送两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