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茵顿时窘迫起来,扭捏了片刻,嗫嚅问:“杨帆哥,我,我昨天没,没怎么样吧?”
杨帆盯着她看了会儿,“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
成茵想起夜里的那个春梦,一阵心惊胆寒,“我喝醉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我都不知道怎么会跑来你这里?”
其实模糊的记忆还是有的,但此刻耍赖是最好的办法。
“你打电话给我,我去酒吧接你,”他帮她回忆,“然后你不肯回家,一定要来我这里,没办法,我只好带你过来喽。”
成茵听得疑窦顿生,“真是这样?”
杨帆一本正经地点头,“你还跟我说了很多话,很多……”他意味深长地望着她,“我听了容易误会的话。”
成茵的脸腾地涨红,她再也坐不住,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全记起来了?”杨帆睁大眼睛。
“我……”成茵一时语结,“没,我没……”只得又慢慢坐下。
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瞧在杨帆眼里,又有趣又有些不忍,他决定不再逗她,清了清嗓子说:“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就算说了什么胡话,我现在也都忘了。”
他把她那份沙拉拿到自己面前,又从自己的盘子里夹了两片烤面包给她,成茵忙说自己够了,杨帆坚持,“你在家里吃那么多东西,两片面包绝对不够!”
杨帆又给她杯子里注满一杯牛奶,成茵嚼着面包喝着牛奶,渐渐地,凌乱的心绪有所平复,昨天的烦恼像清晨竹林里的雾气,再次浓郁地包围过来。
“林如辉和赵总联合起来给范总下了个套,我莫名其妙就成了帮凶,还……我没脸再去瑞远了。”成茵苦闷不堪。
“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杨帆安慰她,“范总的为人我略知一二,不像会胡来的人,也许是个误会,很快就能澄清。如果他真的有问题,我只能说,今天这样的结果是早晚的事,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成茵不恁,“范总有问题,那赵总就没问题了?我觉得他比范总更可能有问题!”
“成茵,看问题尽量要避免主观臆测,做咨询这一行,最注重严谨和证据,不能靠主观想像来评判。”
成茵撅了撅嘴,“道理我都明白,我就是觉得被人这样利用不爽嘛!”
杨帆感慨,“哪里都有这样的风险存在,除非你不干这一行。”思考了下,又道:“企业革新难就难在既要创新又要尽量避免伤到元气,就像一个人生了病,到底是用保守疗法还是动手术,利弊权衡一定得考虑清楚,才有可能把杀伤力降到最少。”
成茵问:“如果你是林如辉,你会怎么做?”
杨帆笑笑,“我不可能成为林如辉,林如辉选择赵总是要给瑞远动大手术的,我只想帮范总煎药而已。不过,”他沉吟着又道:“从长远上讲,赵总和林如辉的思路也没错,瑞远迟早都需要变革的这一刀,把旧体制打破,否则会越来越脱离整个时代,只是他们有点急功近利,没有顾虑瑞远以现在的体质是否能够承受得了,手段又过于偏激,很容易激起负面情绪,这样做会埋下很多隐患,后续麻烦不见得会比改革本身少。”
成茵心情郁郁,沉默了会儿,明知是废话,还是忍不住说:“为什么赢的那个人不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