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门都不带关门的?咱家本来贵重东西就少,这要是进了贼咋办?”
“有你妈镇守,哪个胆大包天的小偷敢进去。”
“滚,不许你这么诋毁我妈。”
“我啥时候诋毁了?”沈言耸了耸肩,一脸无辜。
“你丫就贫吧。”
南歌点了点他,一步踏进公寓。
客厅里,南歌的母亲林采风正襟危坐,南歌忽然有些紧张,她不自在地盯了沈言了一眼。这两年母亲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但凡是母亲头脑清醒的时候她就会对南歌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比如她父亲现在如何,和那个女人生活得怎么样云云。
南歌每次不想听,就不耐地躲得远远的,她忽然发现那一年她失去的何止是一个父亲,还有从前疼爱她的母亲。
沈言挨着南歌坐在林采风对面,林采风的眼光自始至终都盯着南歌,仿佛沈言就是空气,可有可无。
“南歌,妈好不容易来找你一次,你就是这种态度对待妈的?”林采风微眯起眼,双眸锐利地扫向南歌。
南歌不声不响,低垂着睫毛。
“妈来找我有事?”
林采风摇了摇头,她看向沈言,一脸冷笑。
“你母亲回来了,你知道吧?”
南歌不解,看向沈言。沈言只是一辆漠然,像是压根就听不懂林采风在说什么,不声不响。在南歌的记忆里,自从五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沈言,就记得沈言是没有家人的。父亲说他的父母在一次意外中纷纷死亡,这才收养了沈言。怎么现在她母亲莫名其妙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不需要装了沈言,你一直都知道你母亲是谁对吧,你待在我们家也不过是因为我们家也不过是因为我们家南歌,现在她回来了,你难道一点都不想见一见?”
沈言漠然地转过头去,“对我来说,她是谁根本一点都不重要。”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带着毫不在意的淡漠,让人有种疏离的感觉。
南歌越来越糊涂于她母亲和沈言的对话了,这两个人现在是在打什么哑谜,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状况之外?而沈言这小子,这时候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寒气逼人呢?
空气之中一度安静下来。
“沈言?”南歌小心地叫唤了他一声。
他立刻舒展开笑颜,看着南歌:“嗯?怎么了?”
“我……”
“南歌。”
南歌和母亲林采风的声音同时响起。她戛然顿住,茫然地看向林采风。
“明天有时间,去看看你父亲吧。”
母亲淡淡地叹了口气,别有意思地又看向沈言。南歌很不喜欢母亲用这种眼神去看沈言,就好像在审视一个犯了罪的罪犯,那样会让她觉得沈言很可怜,而实际上她的深夜应该是骄傲的,被人仰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