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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件事情志在必得的沈言,就那么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他以为一个月够短,不至于让南歌,甚至别人知道什么,可他还是想错了,他算到了一切,却没有算到南歌会来找他。
沈言终于还是飞快地起身拿了外套跟鞋柜上的钻戒准备追出去。没想到Jamay一把抱住了他,她脸上几乎已经滑满了眼泪,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会于心不忍,可是沈言知道,两个人里面他只能伤一个。
“沈言,你去了,不止是那十个亿的大项目没了,你以为现在的她还会原谅你吗?”
“我不去的话,我跟她之间,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Jamay忽然残忍地大笑起来,她扳过沈言,让他看着自己,“沈言,不要再自取其辱了,你太了解肖南歌了,你认为她会原谅现在的你吗?她那样骄傲的人,眼睛里一点都容不得沙子的,那么聪明的你怎么会想不明白呢?”
沈言视线骤然一眯,他冷冷地看向Jamay。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南歌的性子,并且利用这一点,让她彻底地离开我,对不对?”他的声音冰冷得听不出一点暖意,近乎发狠。
Jamay低下头,慢慢地蹲了下去,“沈言,我也只是因为太爱你而已……为什么,我的爱明明不比她的少啊……”
G市的机场候机室,南歌一个人坐在冰冷的钢椅上。机场来来往往的人,只有她孑然一身。原来很多事情都是骗人的呢,原来苏玲也会有说错话的时候,有时候人一定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只有自己的眼睛才不会骗人。
手机忽然一阵震动,她拿出来,是苏玲的电话。南歌犹豫了半晌,不知道该不该接,这么狼狈的时候,该不该让苏玲知道呢。最终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我说南歌,你到了那儿没,跟你家小布丁有情人终成眷属没?咱这还关心着呢。”苏玲的声音十分喜感,南歌听得出来旁边还有苏苏。
“苏玲,我跟他吹了,咱一拍两散,从此再没有瓜葛了,你恭喜我脱离苦海吧。”
电话那头忽然沉默下来,机场大厅十分嘈杂,可是南歌还是可以清楚地听到电话那头苏玲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声,良久之后苏玲才憋出一句话来:“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跟他过小日子去的吗,怎么整的分手了?”
“苏玲,我现在才知道,我们之间横亘着的根本就不是距离,两个相互都不信任的人,要怎么在一起呢。”
南歌在放下电话的时候,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抱住自己,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大声哭了起来。在离开沈言公寓的时候她没有哭,在看到沈言跟Jamay在一起搂搂抱抱的时候她没有哭,在听到苏玲的声音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哭。
可是现在静下来,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喧闹候机室里,她不顾一切地哭了起来。眼泪像是断了线似的不断滑落。其实南歌从来不是这么矫情的人,她不爱哭,从来也没有这么用力地哭过,可是沈言始终是她心里的一个疤痕,要怎么样,疤痕才会痊愈呢。要怎么样才能告诉自己,那个在自己心里二十多年的人,现在已经真正的离开自己身边了呢。
南歌一直以为,就算所有人都会离开她身边,但至少沈言不会,可是到最后她才发现,沈言不是不会离开,而是他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她注定还是要孑然一身地过,当所有人都找到自己的幸福的时候,她肖南歌,只能站在一边默默地祝福他们呢。
旁边的人都奇怪地看着这个哭起来一发不可收拾的女孩儿,南歌也不管不顾,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需要发泄,需要好好地让自己痛快哭一场,把那些不快乐都哭出来,她的心里就会好受一些了。
机场广播终于开始播报准备登机,南歌红肿着眼睛,眼泪早就已经在刚才流干了,她拉着行李去安检。很讽刺的,她把眼泪都留在了这个对她来说很陌生,却有着沈言的城市。南歌告诉自己,回到自己的城市的时候,她依旧是那个爱笑并且快乐着的南歌,她依旧是可以跟苏玲没心没肺地相互嘲讽着的南歌,没有谁可以剥夺她快乐的权力,也没有人可以阻挠她追求幸福的道理,没有。
南歌回到A市的时候,苏玲跟苏苏在机场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她记得那个时候从巴塞罗那回来,苏玲也是在这个地方,哭喊着说她一定要没事。现在又多了个苏苏,其实有朋友,真的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呢。
南歌轻轻推开她们,“你们别整的跟个探病人似的,我没事儿,不就是一拍两散吗,还愁我找不到个更好的?”
“就那林沐阳?不是姐说,丫连小布丁一半都没有。”苏玲立刻杨门女将下话茬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玲居然成了沈言的忠实拥护者,很多时候都在帮沈言说话,可尽管如此,在听到小布丁这三个字时候,南歌有一些怔住。
这是从前她跟苏玲对沈言的爱称,可现在这个称呼像是一种无声的讽刺,而那个男人也早就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
苏玲和苏苏嗖着南歌回了家,可能是不放心南歌,所以这两个人怎么都不肯离开。苏苏倒是还好,苏玲因为肚子已经有三四个月了,哪里经得住走那么多路,于是一到南歌家就大声嚷嚷着今儿个不回去了,就睡在这里。
一半是怕南歌心里过不去,另一半则是真的累了。
不过苏玲这么一嚷嚷,苏苏自然也要凑几分热闹,“OK,苏玲,咱就这么定了,咱今儿个就在南歌这小破屋过夜了,到时候去买个啤酒烤肉什么的,咱把酒千杯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