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一个人胡思乱想的时候,莱贞还是会觉得沮丧,她自以为可以凭一己的力量把日子过下去,到头来,还是接受了别人的帮助,欠了别人的情,生活原没她想象的那么容易。
早上,待张婶来,莱贞就把易天扔给她,自己出门上班。
张婶先给易天喂了早饭,然后带他去小区里走一圈,散个步,小家伙十分喜欢这样的安排,九个多月的人,会指着树叶和行人咿咿呀呀说半天,张婶很喜欢这个孩子,生得明眸皓齿不说,还特别聪明,乖巧。也不似别的同龄孩子那样过于粘着大人,张婶做事的时候,他会在床上乖乖的玩自己的玩具,十分招人疼爱。除了吃饭是个问题,这好像是大多数小孩的通病了。
好不容易把中饭给他填了下去。张婶忙着洗漱餐具。
门铃响了,她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胡乱擦了一下,就冲去门口。
“谁呀?”她边问着,边从猫眼里望出去,待看清了,赶紧眉开眼笑的把门打开。
“辛总,您又来看孩子啊!”
辛海舟闲适的走了进来,随口应和,“刚好有事路过,顺道来看看。”
易天正坐在床上独自玩耍。海舟走上前,蹲下身子,拍拍手掌,逗他,“宝宝,过来!”
易天也不认生,手脚并用的爬到海舟面前,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哈哈直乐。
张婶轻斥道:“易天乖,不许抓伯伯头发,伯伯要疼的。”
海舟一把将易天抱起,朗朗的笑出声:“没关系。”他在屋中间转一个圈,易天象乘旋转木马似的飘了起来,他十分享受的咯咯笑着,用小手使劲的拍海舟的头,让他再来。
海舟顺从的转圈,一时间,屋子里充满了这一大一小两个人的欢声笑语。
张婶不免感叹,“辛总跟这个孩子真是有缘啊!”
玩够了,辛海舟抱着易天席地而坐,眼神无比柔软的盯着他良久,忽然问张婶,“你说他长得跟我象不象?”
张婶被他这么一问,倒愣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答。
心里也曾经有过疑惑,但看两个人的情形又一点都不像那么回事。张婶是明白人,不该问的东西绝对不瞎问。
辛海舟临走,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塞给张婶,“好好照顾他们母子。”
张婶喏喏的应着,悄悄收了。
办公室里,莱贞一手撑着面颊,一手在本子上来回的涂抹着什么,纸上尽是密密麻麻的数字。
按照她的计算,她欠了辛海舟整整十五万,而且这个数目还在继续增加,以她目前的薄薪,她要用几年才能还得清?
她越算越泄气,猛的提笔,大大的画了个叉,然后把那页纸“哗-”的撕下,揉碎了扔进废纸篓,所谓债多不愁,由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