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人呢?”秦慕达问道。
陈敬瑄迟疑了一下,方道,“贵人似是服了剧毒。”
秦远吼道,“这个还用你说!”
陈敬瑄不敢作声。
秦慕达道,“但讲无妨!有什么事,我担着!”
陈敬瑄这才小心翼翼地道。“贵人服的,好象……好象是‘生别离’吧。”
“什么?”秦远似遭雷击,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怒吼道,“你再说一遍!”
陈敬瑄不敢答话了。
秦慕达的脸色也变了,沉声问道,“能救醒么?”
陈敬瑄面有难色道,“这个……是没有解药的。贵人一时性命无虞,但是,恐怕再也醒不过来了!”
常贵悄悄的退了出去,他匆匆忙忙赶回了养心殿。天还没亮,皇后娘娘应该还睡着。他便没急着去回禀,而是先回了趟屋子,擦了把脸,整了整仪容。这也是很正常的,不是么?
到开宫门的时候,他屋子里的小太监就拎着马桶去收马桶的地方等着,当那马桶车刚来,小太监趁左右无人,递了张纸条给那收马桶的师傅。
寝殿里。
晋后一起身,就瞧见常贵跪在床前,“你这是怎么了?”她诧异地问道。
常贵叩头道,“奴才欺瞒娘娘,犯下大罪!”
晋后有些不悦道,“你干了些什么?”
常贵道,“昨晚娘娘赐死那女子,按宫规,毒酒本该上鹤顶红,但奴才怕因此惹两位殿下与娘娘离心,擅自换上了‘生别离’,现那女子经太医救治,仍还活着!”
“什么?”晋后怒道,“你好大胆子,竟敢擅自作主?”
常贵老泪纵横道,“奴才在宫中多年,自知此次犯下大罪,也不敢求娘娘谅解!只是奴才侍候娘娘和二位殿下多年,深知娘娘与两位殿下母子情深,而那女子,亦为两位殿下所钟爱。昨日娘娘盛怒之下,要处死那女子,本属应当。但若是骤然处死了她,必惹两位殿下心中不快,对娘娘有所怨恨。所以老奴几经思量,这才擅自换上了‘生别离’,想着若是那女子选这毒药,留她不死。却又醒不过来,绝了二位殿下争夺之心,也不至于怨恨娘娘。没成想,也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那女子果真选了毒药!太医说她现在命是保住了,只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晋后听后,皱眉沉思了一会儿,颜色和缓了许多,道,“你起来吧。”
常贵道,“老奴犯下大错,不敢起身。”
晋后道,“哀家不治你的罪了。”她的脸上有丝淡淡笑意道,“哀家还要奖赏你,这事你处理得很好。”她亲自上前扶起了常贵道,“昨晚哀家一时气愤,也没有深思熟虑,若她现在果真死了,二位皇儿必伤心得紧,尤其是慕远,不知干出什么傻事来!现在那女子服了‘生别离’,虽活着,却与死了无异,二位皇儿挂心她一时,不会挂心她一世,日子长了,终会淡了。常贵,你跟随我母子多年,果然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