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那种再也没有明天的痛楚!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却绝没有想过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
“芜儿。”开口的是夜灵,“若是说起来,我们的相遇都……只是一场局,玉之……不想伤你太深……”
“不想伤我?不想伤我?”慕容芜凄美容颜泪水融融,“你们一个一个,都说不想伤我,可是到最后,我就快要被你们亲手杀死了,还说不想伤我?”
慕容绍亦是心头一震。
他低下头。
此时,惠云走上前一步,静美的脸上扬起一丝笑纹:“慕容姑娘,我看,还是我来说吧……”
众人看向她,而白玉之只是骤然闭眼,似乎这样便可以不再面对那些伤痕。
他没有阻止惠云说下去。
惠云看向白玉之:“我不知道,你是怎样在一夜之间,便想到了这些,但是若说是你害死了慕容夫人却一点都不为过!”
连惠云都这样说?
慕容芜望着惠云,惠云笑道:“当年,白子栋一心求妩妆不得,我便不耐烦,我同他一起去过慕容家几次,也见过慕容夫人,更见过这个人……”
她指向林海源:“这个人是慕容家的家医,他对慕容夫人只恐怕不是主仆那样简单的情感吧?”
提及当年,林海源不堪回首,他不语,仿佛陷入了对往事的沉思。
“我看了出来,便一直怂恿白子栋一直去烦慕容夫人,慕容夫人不堪其扰,林海源自然对白子栋怀有怨恨,我利用这一点,一来为了摆脱白家,二来,白子栋渐渐的不再听我的话,甚至……通过那个女人……”惠云望向白夫人,“她与季芸的串通,因季芸是端王妃亲戚,便得知了我真实的身份,于是,白子栋要休掉我,我苦苦哀求,让他看在玉之的面上不要休我,才得以留在白家,而后我便对白子栋起了杀心,我便找到了林海源,令他配制巨毒慢性毒药,林海源最终还是答应了……”
惠云说起当年之事,眼中还是有恨:“我利用玉之亲手喂白子栋吃下放了毒药的药水,白子栋死后,玉之便变得不喜欢说话,临死之前,白子栋只将玉之和我留在身边,其实我知道,他只是想和玉之说话,他说,他一生的遗憾便是没有在斗彩大会上斗倒白家,拔得头筹。”
惠云看着玉之,慕容芜亦想到了白玉之常常说要完成父亲的心愿。
“玉之记下了那些话,可是他还是个孩子,他没有法子,直到他结识了大盗夜灵,他便央求夜灵,去盗取妩妆,他要看看,那个令父亲含恨而终的宝贝。”惠云看向夜灵,意味深长,“之后的事情,是不是应该由你来说?”
夜灵叹息一声,看一眼白玉之,那些事,恐怕有一些是白玉之也不知道的:“我到了慕容家,去了几次才找到妩妆,我已经得手,却遇见了芜儿,她那时天真烂漫,见我受了伤,便为我包扎,全然没有心机,我对芜儿有了莫名的情愫,于是我犹豫了几天,还是将妩妆归还给了慕容夫人,当时慕容夫人也已经病的很重,她没有责怪我,反而说……妩妆的秘密不能公布于世,她不是吝惜这件东西,而是问我有没有听说过‘流血画妩妆’的说法,后来……她对我解释了这一切……也就是……妩妆的秘密……”
夜灵的话同样震动了所有人,季芸、惠云、白夫人、甚至是慕容芜都看向了他,夜灵继续道:“我不知道慕容夫人为什么会对我说,也许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她说,她会将这个秘密放在玉光瓶中,留给她的女儿,但是他恳求我,这辈子都不要说出这个秘密,更不要让她的女儿知道,她不知道,才是福气,只有她真的不知道,别人才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