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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拾柴火速度太慢,白露直接找了一棵碗口粗的枯树,咔咔两斧头,再跺了一脚,枯树啪叽就倒了。
李父一看这个好,也学着?她的样子,砍了两下又跺了一脚,树晃了晃,继续屹立不动?。
李父有些尴尬,吃了大力丸也没闺女力气大该怎么办。偷瞄了一眼白露,趁她扭头砍树,抡起斧头咔咔用力砍,砍了十几?下,终于把这棵树给?砍断了。
李父擦擦额头上的汗,扭头一看,他闺女已经又放倒了两棵:“露儿,别再砍了,今天?就到这吧。哎呦,这么多树砍了都砍了,得先想办法把他们拖……”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白露用绳子把几?棵树干捆在一起,拖起一头,轻轻松松往林子外面走。
那轻松的模样,让李致远不知道该说什么,忙要上前帮忙拖树,被白露拦了:“没事,爹您走前面呗,我?忘了咱来的时候走的哪条小路了。
对了爹,您赶紧看看咱来的时候放的套子里面有没有猎物。要是能?套着?野鸡兔子,咱们晚上炖着?吃。”
说起这个李致远来了精神,这个下套子,他可是跟之?前住窝棚时的邻居魏延学的,魏延是个武将,祖上是猎户,不但行军打仗有一套,打猎也是一把好手。
李致远眼馋了许久,厚着?脸皮跟他一起进山,拉弓射箭准头不行,魏延就教他下套子。反正?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学到精髓,还是林子里的猎物都太聪明了,自从他学会下套子,就没有套住过任何猎物。
李致远不死心,每次进林子都要下几?个套子练手,这回也不例外。
李致远领着?白露走到他下套子的地方,看到在套子里扑腾的肥野鸡,笑的合不拢嘴:“我?就说嘛,我?这套子下的一点儿都没有问题,你娘还不信,非说我?没学会,我?要是没学会,怎么可能?抓到野鸡呢。哎呦,这野鸡好肥啊!”
白露偷笑,这是她空间饲养的野鸡,当然肥了。她爹下的套子能?捕获猎物的可能?性?不大,想起上山时,老爹说起学会下套子的那个高兴劲儿。白露就故意落后几?步,往套子里塞了一只野鸡才继续往里走。
李致远拿着?野鸡回家好一顿显摆,李二哥巴巴的丢下铲子凑过来:“爹,回头您也教教我?怎么下套子呗,我?天?天?给?您套野鸡吃。”
李致远一脸不耐烦的把野鸡塞给?他:“你当野鸡跟你一样傻呢,还天?天?套,你爹我?下了那么多套子,也就今天?套住了。赶紧的,这野鸡交给?你了,宰杀干净哈,两个鸡腿都给?你。”
李二哥拎着?野点头:“好嘞,您就请好吧。”李大哥很上道的拎了一桶水进厨房:“我?帮你烧热水,分我?一根鸡腿。”
白露把枯树拖到后院,用斧头咔咔劈成几?截,堆到墙角,走回前院洗洗手:“爹,后院得搭个柴火棚子,柴火就这么摆到墙角,万一赶上下雨下雪,淋湿了,可就没法用了。”
“是得搭,等柳树屯修房子的工匠过来时,我?跟他们说,给?点儿工钱,肯定有人愿意干。”
隔天?柳树屯就来人了,柳沐阳的三儿子跟他有几?分像,看着?憨憨的,很好骗的样子,其实长了八百个心眼儿。
他爹是木匠,他却喜欢盖房子,他们家被流放到辽东后,他爹捡起老本行继续做木匠,他干脆拉起一帮子兄弟,四?处给?人盖房子。
他们这每年都要流放过来一大批人,但凡悄悄留有后手,家底厚的安顿下来后都会张罗着?盖房。
辽东苦寒,窝棚若想保暖得修的密实,加上本就是半地下的洞穴式建筑,通风差,放个屁老半天?都出不去。别说流放来的人适应不了,就连本地坐地户,但凡攒了钱都会第一时间去盖新房,搬离窝棚。”
李致远买的那边空地,可比他们现在住的院子大多了。白露和?苏月娘跟跟柳木匠沟通图纸时,就说了自己的想法。
摒弃那种庭院深深三进五进的大宅子,盖成三座通过垂花门连在一起的一进小四?合院。
这样她和?爹娘住中间,隔壁是大哥、二哥家,这样的设计,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空间,保证隐私,一大家子还不用分开。
按照白露家的要求,旁边空地上能?盖两个小院子,说是小院子,其实占地面积也不小。格局跟他们现在住的土砖房差不多。
每个院子三正?两耳五间正?房,左右各三间厢房,大门南侧是倒座房。每一座房子都要用青砖布瓦,砌墙时浇灌的是糯米汁拌三合土。
这种方法砌墙,凝固后青砖严丝合缝,坚硬如花岗岩,有韧性?,用铁锤砸都砸不坏。屋里青砖铺地,后院只铺上走路的那部分,其余部分留白种菜。
后院也要修垂花门相通,靠右墙修厕所,左边依次是鸡窝和?牲口棚子,隔一段距离搭个柴火棚。
白露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说了很多,柳家老三听得很认真,并标注在图纸上,再三跟她确认后,说出了需要预付的材料费,当然这个是多退少补。
白露家盖房子是包工包料,什么都不用管,就连中午饭,他们都会自己带着?干粮。他们家需要做的就是付银子,然后给?工匠们烧锅热水就行了。
为了让工匠们更加卖力的给?他们家盖房子,李致远决定,不光要有热水供应,每天?中午给?他们炖一锅菘菜豆腐。
豆腐用猪油煎了,加入洗干净切成粗丝的菘菜放在一起炖,多加水,出锅时勾点芡,当成咸汤,把自己带的窝窝头或野菜团子往里面一泡,吃着?别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