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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也试着去找他亲爸了,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得到支持。他爸当初是出轨才离的婚,离婚时小三儿已经怀孕了,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孩,后来又生了一个女儿。他一个人开出租要养活两个上高中的儿子和一个上初中的女儿,哪有钱去给已经成年且没什么感情的大儿子。
在亲爸处也碰壁的张智远最终决定找一个冤大头来负担自己的学费和大学时的生活费。而他头一个就瞄准了原主,上辈子原主被他慷慨激昂的话所感动。加上他深情地表白和画大饼,恋爱脑上头,用自己的压岁钱和三年大专给人当家教挣得钱给他凑够了专升本第一年的学费,还主动放弃了考专升本,回到老家县城当了一名英语老师。
就这样,她不但供张智远读完了两年的专升本,还供他读研、读博,面对家人的催婚,她一直都说不着急,后来实在被逼得紧了,她才告诉家人自己已经谈了男朋友,只不过男朋友正在读博,等他毕业参加工作,他们就结婚。
原主从二十岁等到二十八岁,整整八年,她的工资和给学生补习挣得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全都补贴给了张智远。张智远从南市某个大学博士毕业后,被H大高薪聘请。
张智远成为大学老师的第一步不是对原主这些年来的感激,而是给原主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用极其刻薄难听的话来PUA原主,让她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副德行,配不配的起他这个大学教授。
然后告诉她,他们两个不合适,让她以后不要纠缠他了。原主这么多年的付出,全都喂了狗。怎么能甘心就这样分手,她坐客车前往S大,想找他问清楚,却在去的路上出了车祸。原主死后成了阿飘,她看着父母为了她一夜白头,看着张智远嘲笑着她有多么愚蠢,然后转身娶了读研时谈的恋人。
没错,张智远早在读研的时候就谈了对象,他之所以要读博就是因为他H大的研究生留不到H大任教,为了跟女友长相厮守,他又努力读了南市某大学的博士,这才顺利被H大高薪聘请。
原主恨张智远,但却更恨自己,她是家中长女,弟弟比她小十岁。父母含辛茹苦将她养大,供她读书,为了让她在县城安心工作,她毕业后拿出家里的积蓄给她在县城买了房子。
她没有想过回到父母,却为了一个卑劣的男人当了八年的大冤种,甚至为了找他理论,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了。
原主跟主系统做交易,只有一个要求,专升本考上B师大,然后读研读博,留在京市,把父母接到京市安享晚年,尽到一个做长姐的身份,督促弟弟好好读书,不要像上辈子那样,初中毕业就辍学打工了。
虽然原主半点不提报仇的事情,只说怪自己识人不清,恋爱脑活该没有好下场,但是白露挺心疼这姑娘的,决定不能就这么放过张智远。
就在刚才她转身的时候,两张霉运符叠加到一起弹到了背上。就他这种倒霉催的还想考专升本,恐怕也就只能想想了。
张智远在白露这里碰了壁,并没有气馁,他的备胎好几个呢,不差白露这个胖妞。白露要是知道他喊自己是胖妞,肯定回头找他拼命,她这是微胖美女,是丰满,神tm胖妞。
白露回到寝室,室友纷纷从床上探出脑袋:“露露,那个数学系的张智远找你干嘛?该不会向你表白吧?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白露摊手:“别说你,我现在都没搞清楚他什么意思。他把我叫出去,说什么高考的阴影现在还笼罩在他头上,他从来没有走出来过,觉得上咱们Z市委屈死了,发誓要通过专升本考上重点本科,让那些曾经嘲笑过他的人惊掉下巴。
然后就是说你不懂我心里的悲伤,然后巴拉巴拉一大堆他有多么优秀,高考失利多么痛苦。一上午大课上下来,我饿的前心贴后背,哪有心思听他瞎逼逼,我就说那你努力,反正大家都要考专升本,那就祝福你能考个好大学,然后我就说我室友等我一起出去吃饭,我要先走了,我就回来了。”
几个室友听得目瞪口呆:“就这?他把你叫出去就是听他发牢骚?”
“害我们八卦了半天,他絮絮叨叨说这些有意思吗?”
“就跟谁还不是高考失利才来的Z市师专似的,不过我觉得吧,就张智远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人,把你叫出去絮絮叨叨半天肯定是有目的的。”
白露摸摸下巴:“那他是什么目的?啊,我想起来了,他是不是想跟我借钱?你们也知道我跟他说一个县城出来的,我听说他妈妈好像改嫁了。你们说会不会是他妈妈或者他继父不支持他专升本,然后他想跟咱们这些同学借钱,毕竟专升本肯定是要交学费的呀。
咱们寝室每周都去做家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我觉得他一定是觉得咱们当家教挣了点儿钱,想借走,只不过还没说到借钱就被我给打断了话,
不行,我以后跟他走对面都要装作不认识他,我打工攒的那点儿钱容易嘛,随便絮叨几句就想借走,想都不要想。”
几个室友思来想去,也就这个说法比较靠谱,对于白露的做法她们高度赞扬,开玩笑,普通同学谁愿意借钱而且还是一大笔钱给他。就像白露说的,她们打工赚钱不容易,牺牲周末休息时间,辛苦的当家教,哪怕被笨蛋学生给气个半死,也得带着笑脸耐心地给他们讲题。
说到专升本,几个人都来了精神:“听说今年专升本录取的师范学校里有B师大,要是我们能考上B师大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