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拳的人是郗灵桃。
“没有规矩!太叔公的话还没说完呢。”郗灵州面带厌恶地说道。
郗剑仁给这一拳打落了牙,口腔里的血顺着他抽动的嘴角流下。
在场的人均默不作声,这是郗氏的内部事务。
族规高于一切。他们谁要是多嘴,就成了对郗氏的挑衅。以往家族与家族间的械斗、血拼的源头,不少便是因为插手他族事务。
“我警告过你,别再动什么乌七八糟的歪心思……”老人的拐杖出现在郗剑仁低垂的视线里,“按照族规,族人以下犯上,对族长不敬,拖进宗祠打二十棍。我今天已经打了两棍了。
你年纪不小了。剩下的十八棍,让你儿子或孙子替了吧。”这话足以让郗剑仁再起身挣扎了。
宗祠里的行刑棍那可是纯实木,重达二十斤,矩形面的老物件。一棍下去,受刑者立马皮开肉绽。二十棍打下去,人不死也残废了。况且,这行刑棍真打死过不少人。
“康丘叔,我……”
老人可没那个耐心再听他唧唧歪歪,手一摆。郗剑仁的嘴立刻被人强行捏紧,再塞进团成团的t恤。有一个年轻人,把上衣脱了。
两个年轻人拖着郗剑仁往人群聚集处走,众人自让出一条通行三人的道。郗剑仁的双脚拖行在石砖路面,时不时抖动几下,但再也没有什么大动作。
“灵桃,你留下。”郗康丘说,“灵州啊,孟家的事你的确没做好,得给大家一个交代。这件事,你处理好了,别丢了郗氏的脸。”
说罢,老人被剩下的另一个年轻人搀扶着身体,慢悠悠地跟在郗剑仁一行人身后,往外走。
郗灵州低头应了一声是,恭送老人离开。等她再抬头,目光落在人群中,“聚集在这里的人都是孟家的人吗?如果是,请跟我进赛舟工坊里,我一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
锋利如刀刃的目光,无论谁与她对视,都自觉好似被冷风贯穿了心头。不知是谁是第一个离开的,后续的人续续也离开了。
人群散去。
赛舟工坊的大门前,竟只余郗灵州、郗灵桃两人。
“好得很啊。来赛舟工坊门前讨说法的,怎么一个孟家人都没有。孟氏不急,营营苟苟的人倒是急不可耐地来替孟氏讨说法了。”郗灵桃语带讽刺地说。
郗灵州打开了赛舟工坊的大门。
“孟家的新赛舟是真出了问题。孟靖汝找我了,我已经找了团队去打捞沉船。”
“这是怎么回事?真的沉船了?”郗灵桃原本松懈下来的身体再次紧绷,两手握拳。
郗灵州抬手捏眉头,“得等赛舟被打捞上来之后,才能知道原因。你现在问我,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这不会跟临江泰山宫的新赛舟……”郗灵桃低喃了几句,脸色越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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