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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如绮道:“没见到偷袭者的正脸吗?”
桃夭犹豫片刻,躲躲闪闪,陆如绮冷静道:“你说吧。”
她这才小心说出:“我看见一头银发,那仙尊的头发在月色下实在醒目。”
心沉入谷底。
师叔母说小心师叔,紧接着就发现父亲死前见过师叔,他说那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一种警示?一种威胁?还是一句过了分的感叹?
父亲的死,究竟是罪有应得,还是另有隐情?
木黎嗅到了陆如绮强大外表下的不安和茫然,他去牵陆如绮的手,却抓了个空。
陆如绮往外走,“我有些事,去找师兄。”
好吧,找师兄,木黎不能靠太近,所以陆如绮和沐羽谈话,他趴在台阶底下弹耳朵,懒洋洋盯着想上来揉他的小弟子。
猛兽的凝视之下,玩心大起的小孩便不敢再凑过去了。
木黎小小地获胜,他仰头去看陆如绮,她还在说话,没往这边看,木黎没意思地重新趴下。
讨厌这里,陆如绮的注意力被分走好多。
还未查出什么眉目,桃夭便死了。
死在自己房中,心口一道利器贯穿的伤。
陆如绮走不了了。
她将桃夭带出巫族,却让她永远留在了玉骨峰,她的愧疚让她寸步难行。
如果不能给她报仇,余生难安。
弱者知道的真相不一定是真相,所以陆如绮必须变强,强过她师叔才拥有知道真相的资格。
玄愔面上毫无破绽,不过他不怎么亲近陆如绮了,时常闭关,还喜欢上了摆弄人偶,做成真人大小的人偶活灵活现的,看着像个少女,偏偏没有刻五官。
千防万防,没防住玄愔将自己绑走。
陆如绮躺在石台上,身边是另一张石台,上面放着玄愔自己做出来的人偶,她醒来时玄愔正拿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轻轻贴在陆如绮的脸侧。
他素来平淡的眼眸中盛满痴意,微笑和煦如春风:“我们如绮长得像娘亲。”
娇嫩的肌肤溢出血色,陆如绮感知到痛意,暗暗蓄力,却发现体内灵力被压制,手脚也提不起力气。
“师叔,这是在做什么?”
木黎明明睡在她身边,现在她被带走,难道木黎被……
“您伤了木黎?”
“那只狼妖?”玄愔指腹沾到血腥,他不太在意地揉去,“你的眼光也随你娘。”
他在陆如绮的伤口上搓,陆如绮疼得眼睛里泛起泪花:“您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