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如绮对他说多谢,程邺看着还没自己膝盖高的小童,帮他把水壶拎起来放桌上了。
“其实也不止是遗物,”陆如绮喝了一口茶水,不紧不慢道,“也是我父母的定情信物,是我母亲的东西。”
不是很值钱,因为陶小姐追着玄徹到处跑,身上银子没带够,只在路边小摊上挑了个最顺眼的送给了玄徹。
后来玄徹将玉佩穿了红绳挂在陆如绮的脖子上,又被她送给了木黎,最后作为陪葬品随木黎来了酆都。
“这么说,是该物归原主。”小枇杷起身去多宝格上取来一个小匣子,打开盖子,明黄色的布帛中静静躺着一块白中透着翠绿的美玉,色泽莹润,沉淀着岁月的痕迹。
真的是很有年头的一块玉佩,两头弯弯,仰如新月,偏偏月亮上缠着盛放的桃花。
程邺看了,疑惑地“嗯”了一声。
小枇杷不明所以,“怎么啦,有何不妥吗?”
“没有,”陆如绮也看过来,她是这里年龄最小的,不知道实在很正常,小枇杷是棵树,想来也不清楚,程邺便解释道,“这在大月刚建国时是很时兴的款式,意为月上开花,旧国新生,佩戴者会有好运。”
“也有迎合女帝登基之意,大月开国女帝原本姓杨,后改姓月,鲜花献给月亮,也是在向女帝表示忠诚。”
不过女帝无后,她亲自教养长大的几个孤女也相继离世后,繁荣昌盛的大月就很少再出女帝,这款式的玉佩也就不再做了。
小枇杷暗暗咂舌,大月立国至今已经八百年,看来程邺大人还真是个老鬼了,看起来真不像,哈哈。
“原来如此,”陆如绮拿起玉佩摩挲,好奇道,“不知道那位女帝是什么样的人。”
“程邺大人应该见过吧,”小枇杷期待地看向程邺,“你知道那么多大月刚建国的事,应该是参与了大月立国?”
程邺罕见地开始回想除了阿枝以外的事,令人遗憾的是,记忆模糊不清,犹如雾里看花,并不真切。
“我……想不起来了。”
他忽然站起来,唇抿成一条线,想起阿枝,便觉得自己不该在此,但是实在放心不下不长心眼的小枇杷,于是硬邦邦开始替小枇杷下逐客令:“你的事办完了吗,快走吧,找鬼的事我也会帮忙。”
“啊?再坐一会儿也行的,”小枇杷忙道,“我这里没什么事,就多聊聊天嘛。”
刚才不是还聊得好好的吗?
陆如绮也不知他怎么突然赶人,但是既然鬼将开口帮忙,她自然承这份情,将自己给自己烧的冥钱给了小枇杷,带着玉佩告辞了。
程邺拦住送客的小枇杷,语速极快,好像很急似的:“方才可是木黎将你掳走了?”
“!”小枇杷惊讶,也不隐瞒,“小狼病了,他找我救救他的崽子。”
程邺:“……”他就知道!
“那你可有受伤?他肯放你回来?”那一根筋的狼妖,肯定不是深谋远虑的主,按理说他抓住了就不会主动送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