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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恢复了门前冷落鞍马稀的境况。
眼下小枇杷没有自保能力,拿着姻缘轴也发挥不出它的神威,只能耽搁下来。
她托腮叹气:“我答应猫耳娘子给她做生意,这二十年都过去了,白白放跑好多客人,也有好多有情人留着遗憾投胎转世呢。”
“二十年实在不算一个很长的时间,再说姻缘轴是赐给你的,待你修炼小成,再重开姻缘楼就好啦。”
花影晃动,小枇杷抱着灵犀的笼子坐在花丛下面说话,琳琅的灵蝶飞来飞去,悉心查看有无病变的花枝。
她存在感实在太低,原本就憋着不高兴的翎罗和晏珏谁都没在意。
平生罕见,竟然是翎罗在哄晏珏。
“天下奇景,”灵犀鸟鸟祟祟在笼中转脑袋,用气音同小枇杷说话,“我原以为阎罗王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跟殿下置气的时候呢。”
他们确实是发生了口角之争。
起因是翎罗发现老早之前叫晏珏扔掉的手串他还留着,到底是阳间之物,不带在他身上就容易丢,若是被小鬼捡去了就能借机逃回人间,到时候免不了多生事端。
纵然酆都不比天界规矩森严,但晏珏作为一个鬼王知法犯法到底是不好。
她是好意,想做什么都习惯直接做,从不主动不商量也不解释的,顺手将手串拿起来碾碎,宝石粉末化在地上,踪影全无。
“前阵子为你做了一件新披风,领子是火狐的毛,你肯定喜……”
臂弯里搭着厚披风的晏珏从门外进来,翎罗吹了吹指甲,继续提笔处理堆积的生平册,“我不怕冷,火狐的毛也不好看。”
她并不打算计较晏珏欺瞒她的事,难得有兴致地开玩笑:“我其实觉得自己的羽毛最漂亮,不过一千年才有一次换毛期,不然就能收集起来给你做一件……”
“你把它弄碎了。”晏珏突然打断她的话,这可是头一次,翎罗略感不喜,没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她抬头迎着晏珏湿润的眼睛。
按兵不动,等他继续。
她坐在胧日的余晖里,轮廓渐渐和前世说一不二的女帝重合,帝王心难以揣测,只是一言不发,就够旁人心惊胆战胡思乱想。
怕吗?怕的,怕触怒龙颜招致杀身之祸。
她从前绝不会这样对他的,可如今晏珏也怕,怕上天入地再寻不得她的踪迹。
他的声音低下去,臂弯里的披风垂到地上:“……你把手串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