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乾无奈领命,带着西楚人马浩浩荡荡朝城门走去。
在城门口,他跳下马来,回头一瞧,觉得哪里不对劲。
奇怪,怎么面具男纵马奔在了张添的前面?这可是以下犯上之罪。
仿佛像察觉了他的心意,面具男却并没有放慢马速。
他在马上傲慢地对慕容乾说:“多谢七王爷款待。我们必有重见之日。”
阳光洒落在面具男银色的长衫上,虽然他戴着面具,但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灼目光华。慕容乾与他彼此对视,他们都从对方眼里读到一种内敛的锋芒,这锋芒足可以傲世,这锋芒只属于天下无敌的王者。
那瞬间,两人心里忽然都升起了一缕莫名其妙的惺惺相惜之感。
慕容乾说:“西楚也不必欺我东魏无人,本王知道你们赠送的根本就不是和氏璧。”
面具男仰头长笑,没有否认,许久,他的浅褐色瞳仁里才盛开一缕嘲讽的火花:“是不是和氏璧有什么重要的呢?指鹿为马的事情自古就有之,我说石头是和氏璧,它就是和氏璧,我说和氏璧是石头,它也不敢不是石头,哈哈哈哈!后会有期!”
他策马狂奔起来。
张添等人急忙纵马跟上。一行人马终于渐渐远去。
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于尘埃里,慕容乾浓密的眉毛紧紧纠结在一起,这人,究竟是谁呢?这口气不是一般的豪迈。
不,他绝对不会只是一个普通的使臣。他一定是西楚重要人物,来东魏以献宝为名查看皇上对西楚的态度。
唉,皇上啊皇上,你天天防着我担心我谋夺你的皇位,殊不知西楚国人早已对你的疆土虎视眈眈了。
不出三年,西楚和东魏一定会有一场硬仗。
危险,已经迫在眉睫了。
该怎么提醒皇上呢?
纵马驰骋的宇文跋,停下马,立在山头回头远眺东魏的京师,他发誓,三年内,必让铁骑踩踏此地。
他伸手入怀,取出绣有柳骗骗三字的绿锻荷包,嘴角又噙起一朵风华微笑。
柳骗骗,我们很快就会再见。
他纵马狂奔起来。
忽然,马儿“恢恢”地叫着,扬起了马蹄,差点将宇文跋掀下马背。
原来,从小树林里忽然钻出来一条人影。
张添紧跟其后,他讨好地说:“来人呀,将这个惊吓了主子的奴才砍了。”
他深知皇上性子十分暴躁。
宇文跋看着那冲撞了他的女人,虽然年过中旬但依然美丽端庄,双眸似已瞎了。他想起了自己早逝的母亲,内心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他挥手制止自己的手下,问:“你是谁,怎么一个人在这荒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