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我想了很多,我想起我们最开始的快乐,我怀念那快乐。
你说的对,我要自己站起来,而我站起来,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在你身边,重新体味那快乐,靖阳,其实你从没有离开我,从没有放弃我。
离开的是我自己,放弃的也是我自己。
被命运击败的是我自己。
在我童年那个噩梦里,就已经被击败了。
那些男人的脸,每一晚,都出现在我的梦里,尤其是这几个月,几乎天天都在。
我颤抖着,我呼喊着,我祈求着。
可是没人在,可是你不在。
为什么没有人救我。
为什么我可以救了我的妹妹,却没有人可以救了我——
我一直不敢去看妹妹那张天真无邪的脸,我一直不敢去听那个黄莺般美好的声音。妹妹的存在,仿佛就是一面镜子,让我看到了我的污秽。
于是,我也许始终也无法忘记,我曾经被轮奸的事实。
不管我是方佩琪,还是袁佩琪。
不管是我出走的当初,还是再见到了妹妹的现在。
原来,厌恶我的不是别人,是我自己。原来,逃离我的不是别人,是我自己。
妹妹她还是来了,来的不问理由,来的依旧清纯拂面,来的依旧黄莺出谷。
来的依旧如出世的镜子,反射着我的污秽。
可是,在这肮脏的人面前,我头一次发现,无路可逃的我,可以那样面对自己,面对被摧毁在最初的自己。
这样的我,我还要。
这样的我,你还要吗?
今天晚上凌晨开船,我们去日本好吗?那些过去的我们都不能改变的,我再也不希求去改变了,只希望,剩下的日子,和你一起,死去。佩琪。
信静静放在了童靖阳家门口的时候,季青平正在在隔壁的空屋。
这里,是他刚刚为方若绮买下的宅邸,却在不到几分钟前,接到了方若绮的电话。
毁约的电话。
200万,那个女人就要走了,不知道,这一边,他已然在她的名下,买入了2000万的豪宅。
宽大的玻璃窗前,男人推了推眼镜。
就是这个时候,袁佩琪进入了视线,放下了一封信。
粉色在灯光中那样的扎眼。
方若绮已经泡汤了,童靖阳和古芊菁这个线,可不能再掉了。否则,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季青平悄然推开门,踱到童靖阳的门口,弯腰拾信。
推推眼镜,诡异的光芒闪过。
拿出手机,拨通了古芊菁的号码。
“古小姐,给你个建议,今晚上,你最好拔掉童靖阳家里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