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的身影。
摸摸自己的肚子,果然,自己,孩子,都没有办法成为他的全部吗?
徐心宁看着东方没有光亮的海面,犹如一块柔软的丝绸,等待包裹自己最卑微的灵魂。
黎华拔下了家里的电话。
黎华拔去了她最后留下的意义。
即使如此,为何她,还是爱着这个男人。
戒指堕入海面的一瞬,从心底,会久久久久,回荡着这一个名字。
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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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以后,方若绮终于在日本见到了徐心宁。
那时候,她的孩子已经几岁,有着和黎华一样,精致邪魅的五官。
她说,我不恨你,我只恨命运。
方若绮说,我不恨命运,我只恨我自己。
那个时侯,她的包里,沉睡着那写在两个九月的信,沉睡着那发生在两个九月的故事。
那个时侯,她什么都知道了。
那个时侯,她已经无人可以赎罪。
曾经,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姐姐被毁了。
曾经,她以同样的手段,毁了别人。
站在命运的双轨上,她曾举起刀,不知,那平行的主线上,刀尖插入的正是姐姐的心脏。
她无从知晓。
因为相隔了31536000秒的光阴
因为相隔了两封信的距离
因为相隔了一个从拯救到复仇的心
十九话
作茧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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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心宁走了,留下了一张录制到一半的唱片和两个已经签约的电影,在徐心宁身上下了重注的YOGO整个季度的财政报表顷刻出现了赤字。
钱永富那一张苦瓜脸,终日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连总是阳光灿烂顶着朵大花的温宁珊主动嘘寒问暖,他也再没有往日借机揩油的闲心。
更何况,这个有胸无脑的葵花姐姐这个时侯说了句,老板,心宁姐走了,我就是一姐了吧。
方若绮听到众人几经转述的版本时,不禁莞尔。
每个版本温宁珊都是不一样的傻气,每个版本钱永富却是一样的震怒。
这个时候,方若绮选择了静待其变,面对钱永富,面对YOGO所有人,面对黎华,面对林立翔,面对媒体,始终是不冷不热不温不火的一句。
我不知情。
徐心宁走了,方若绮反而放心了。看着季青平派的人回来后作为证据的照片,看到她在一间朴素的日本小屋前掏出钥匙,若绮那高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徐心宁,总算逃离了。
肚子里有个孩子,手指上没有戒指。
一切都像季青平策划的那样完美。
YOGO按照惯例是以出国充电为借口搪塞了过去。可是巨额的违约金却是铁打不变无法搪塞的事实。在十月的例会上,钱永富终于还是阴着脸说,我们YOGO投资欧堡的计划,看来要撤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