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深秋,风雨无阻,都会驾车飞驰在北海道的麦田边。
带足了一个月的水和食物,还有记忆。
漫无目的,却仍是在寻找。
都说世界很小,可是要找到一个地方,一个人,一种感觉,却又是那么难。
可是却放不下,装不了傻,过不去,也忘记不了。
于是只能寻找,而不知在寻些什么。
寻找他的尸骸吗?还是寻找他的遗物?
或只是他的气息他的味道他曾经存在的痕迹
也许,只是两个人的记忆。
突然发现,开车在这人烟稀少的原野,可以想起很多原本忘却的事来。
那一年,突然就想起,他编了一只草戒,戴在她手上时的表情,金黄色的夕阳渲染着一切,她怎么会忘了,他那么纯真的微笑。
又一年,突然就想起,大街上,灯光下,他第一次的表白,“我爱你呢,小姑娘”,每一字,都那么生动漂浮在耳边。
有一年,开着车,想起了拍情穿阴阳界的时候,他别有深意的说,人很少能够一辈子只爱一个人,生的人何苦执着于死的人。童靖阳啊童靖阳,你以为这样简单就能说服我吗?
于是一年又一年,只是这样漫无目的的怀念,寻找着,终究寻不到的结局。
也许没有结局也会是一种幸福。
也许就一直这样寻找下去。
无数人问起,若绮啊,还在找吗?
嗯,还在找啊。
我还在找你,童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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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知哪一年的哪一月,这是不知哪一片的麦田。
只知道深秋傍晚的光辉照耀着一切。
下车,吹吹风,麦田深处,一座小屋,孤单的稻草人,影子单薄。
环绕一周,门锁着,问了一声,也没有回应。
也许只是又一处荒废的民宅。
也许只是又一个孤独守候的稻草人。
这一年,这一处,这一次,想起了这一句话。
稻草人不能陪你一生一世,因为它的心是空的,那里有一把钥匙,找到我的钥匙。
不自觉手伸向稻草人的胸膛,手指触摸到金属的一刹那,不住的痉挛。
童靖阳,我在找你。
童靖阳,我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