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快地将连在手机上的电话机中的录音磁带取出,方若绮看看已经愣住的几个人,说,“就像我先前保证过的那样,录音带我会交给你们处理。”
把录音带推给林立翔,方若绮目不斜视的说,“这是对我,也是对季青平的审判书。也是我唯一能做的补偿。”
古芊菁发出了奇怪的笑声,干瘪的像是干枯了千年的木乃伊。
“方若绮,你究竟在想什么,你就算现在就是我面前自杀,也你弥补不了你所做的一切。”
“古芊菁,我从没想过要弥补你什么。”方若绮说的是那样坦然,“所谓补偿,不过是对你的同情和怜悯,可那不是弥补,我从不亏欠你什么。”
古芊菁伤痕累累的脸抽搐了几下。
“在这个行当混,成者王侯败者寇,你早就该有这个准备,如果你要怪,就怪你那个盲目宠溺你的养父,和用与生俱来的光环把你囚禁起来的妈吧。”
岳行空和叶婷婷站在一旁,手不住的抖,嘴唇也在抖,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
转面向林立翔,方若绮挤出一个微笑,“立翔,我们只是互相利用而已,各为其主,本就没有什么对与错。区别只在,我还是胜你一筹。我不会为了芬芬的事情再内疚了,也不会再逃避或是欺骗了。如今想起来,这段日子我走过的反反复复曲折的路,实在是自找而已。”伸出手,方若绮看着他,“握手言和,前怨不计,如何?”
林立翔伸出手——
响亮的一记耳光。
火辣辣的痛,如玫瑰的刺划过脸颊。
方若绮低下了头。
“你终于内疚了吗?你这个婊子。”林立翔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方若绮?为什么在我终于可以放纵自己去相信一次的时候,你要用这样直白的方式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玩笑一场?
你让我所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林立翔内心翻滚而来一阵又一阵的抽痛。
方若绮,不要再那样一副理所当然波澜不惊的样子,我要你的痛心疾首,我要你的跪地求饶,我要你的辩解,我要你身不由己的理由——
可是方若绮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那样看着他,默默。
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那些我曾经纠葛不开的过往,上位,姐姐,复仇,一切一切,都不是什么理由。
真正的原因只不过就是,我蠢,我懦弱,我被利用,我被摆布,我成了凶器。
在这个战场上,我的刀刃划破你的心脏,鲜血流下来的时候,我不想再用无谓的眼泪和花言巧语来掩饰自己的罪恶了。
我伤了你,用你的鲜血擦亮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