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双方殴打在一处,衣衫凌乱形容狼狈。”
“两部官员相互交好的,少?不得在旁加油助威,甚至上前相助。”
“如此又打得落花流水,这大热的天,还在殿中吵了?这么久,也不知他们哪来的力气。”
“最后刘大人非将王大人的头发揪掉了?双倍多,这才善罢甘休。”
“就这,还是袁尚书在旁调停的结果。”
“倒是精彩。”梁帝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笑意。
他说罢,缓缓站起?身:“也不枉朕如此费心,哭了?将近两个时辰。”
这话张宝全没法接,他也很聪明地?没接,而只默不作声地?低下头。
梁帝见他这模样,顿时轻哼一声,抬脚便?假装要踹他。
“哎哟!”张宝全吓了?一跳,本能叫唤出声。
待蹦跶起?来躲开老?远,才发现梁帝根本就是虚晃一枪,并未真的抬腿,不由满脸尴尬地?抬头:“您吓奴才一跳……”
“老?东西,”梁帝瞥他一眼,“你倒是会?看眼色。”
没再为难身边之人,他踱步行至大殿门前。
与白日的闷热不同,到?了?此刻,外头的温度突然降了?下来。
凉风渐起?,偶尔能听到?远处猫儿打架时发出的叫声,梁帝思绪逐渐飘远,又慢慢回笼。
也不知站了?多久,他才叹息一声。
“谁能料到?,泽生最终竟落得这样的下场。”
张宝全闻言,数次张嘴,到?底还是劝了?一句:“圣上节哀,是二殿下自己?不曾珍惜,肆意妄为才自食苦果。”
“您仁至义?尽,便?是再想救他,也敌不过他自己?胡作非为。”
这话对于他而言,能说出口已万分?不易。
梁帝沉默着?,最终仰起?头来,眼角倒真的有?了?些许湿意:“罢了?,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
“三?十年前,朕将他立为太子?,那时便?存了?让贵妃坐稳后宫,与景妃分?庭抗礼的心思。”
“可当日朕虽也别有?用心,对他的期待却不是假的。”
“京中大儒教导,宫中武师陪练,朕若得空,也时常考校他学问,教他做人的道理,带他在旁阅览奏折,与他谈论时政。”
“朕是的的确确将他当作继承人来培养。”
“只可惜事与愿违。”
“也许是因他年纪尚幼便?已是天下第二尊贵之人。”
“也许是周围的妖魔鬼怪太多,所以?承受了?许多无?法承受之重。”
“又也许是当时朕与贵妃有?太多的事要忙,朝中不稳,后宫不安,能陪他的时间毕竟有?限。”
“他终于心智不坚,乱了?分?寸。”
梁帝的视线落在不远处摇曳的树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