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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茫然地道:“嗯……怎么了吗?”
众人表情精彩。
有探究沉吟的,有冷眼相待的,有目露讥讽的,也有怒其不争的。
但更多则是漫不经心不屑一顾地瞥过。
放在从前,这个礼郡王也许还有几分值得在意。
毕竟他是太子胞弟,自己也没少上蹿下跳。
可自打那日病了一场,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说起来倒是依旧颇得圣宠,可那股向上的劲一旦没了,也就再没什么可指望的。
这里秦王和恭郡王你来我往几回合,都快闹翻了天。
他还在那悠然自得嗑瓜子。
礼部尚书徐大人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一时的尴尬。
“心经一百零八卷是为大圆满,这些年光华寺住持更是深居简出,却能因殿下再次入世,可见心诚。”
众人这才回过神,纷纷交口称赞。
“不错,陵山先生的笔墨虽也难求,但与光华寺住持大师的加持相比,到底还是有些差距。”
“佛门大师开过光的心经,属实难得。”
“若今日能得一观,那我等岂非也能共同沐泽于佛门圣典之下?”
梁帝原本就已神色放缓的脸上越发带了笑意。
前些日子几个皇子间斗得你死我活,手段下作实在难看,此番虽还是相争,争的却是孝道。
比起父子不睦,他当然更愿意看到现下这样恭顺孝谨的画面。
转头示意张宝全,自有小太监上前将其中一卷经书打开。
梁帝先接了萧肃手中的信笺,又上前两步站定,看着手抄的经书点头。
“太子的字倒是越发长进了,沉稳厚重,端方有力,也不妄朕多年来的教诲。”
他说着,又往那叠卷轴中翻看了两眼。
“心经二百六十字,抄一百零八卷,既要动笔更要用心,既要动更要稳,太子能坚持抄成现在这样,定然狠废了一番工夫和时日。”
“看来这些日子他修身养性得不错。”
话音落下,自然又引来一番赞叹。
“太子端方正直,自幼得陛下亲自教导,心性自然是没话说的,如今又禁足许久,定然早已静思己过。”
“不说太子之事是否有误会,能如此沉得住气,这便叫人钦佩。”
“可不是?更难得的是殿下不仅未曾心生不满,还能潜心抄经至此,我大梁能有这等储君,是社稷之福!业已除夕,明日便是新年了,这般一直在东宫不出,也……”
话未说完,便引来兵部尚书袁玮一声冷笑。
“有个能抄经书的储君便是社稷之福,照你这意思,光华寺那群大小和尚岂不是各个都比太子强?”
“你!”
之前说话那人不过是顺势而为,压根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出言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