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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的那人说罢,下方几人随即轻声附和。
“可不是?本以为太子犯下如此大错,只怕会储位不稳,可如今除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禁足,却再无说法。”
“太子与齐王同时被禁,朝中日日吵闹不休。年节将近,若圣上为稳朝局再将他二人放出,那才是真是功亏一篑,白忙活一场。”
也有人出言反对。
“放出来?只怕没那么容易,这两日街上可拿了不少人,禁军整日地转,黑螭卫也暗中出动,听说忠勤伯府那位卫公子可是被抓了。”
“此人说来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但咱们的人亲眼所见,六皇子进宫前那几天,他没少在礼郡王府前晃悠。”
这番话引来又一阵议论。
“若他是太子的人,那圣上此举可就大有深意。”
“说到礼郡王,我等先前还觉得他死忠于太子,虽则有些小聪颖,其实不足一提,可时至今日,他所做之事桩桩件件倒叫人有些吃不透了。”
“不错,此人若非真的天真烂漫保有一颗赤子之心,那便是心机深沉到连你我都看走了眼,否则也不至于三两句话便扰乱局面。”
闻言,有人叹道:“幸好此番搅局并未对我等谋划之事有所影响,若无意外,殿下所图该是唾手可得。”
下方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罢,那坐着的人才“嗯”了一声,问:“那只猫,可处理了?”
立刻有人回答:“殿下放心,不过是只畜生,被我等精心调教养大,就是为了能在重要时刻派上用场,如今它死得其所,若能因此再助殿下一臂之力,那更是天大的功德。”
黑暗笼罩大地。
窃窃私语声也逐渐散去。
因昨日在白虎街逛得太久,至晚才归家,萧珩今日便起得晚了些。
彼时林黎已在院子里虎虎生威打了一套拳,直打得浑身冒热气。
萧珩看着自己这位逐渐横向发展的贴身下属,难得露出了一点感慨的神色。
“来年春猎时不妨试试,本王觉得你大概可以单挑一头熊。”
林黎边哈哈笑着摆手道“不可能”,边伺候着萧珩用膳。
直到日上三竿,两人一头才扎进了昨日买回来的各色物件中。
先将一堆鸡零狗碎摆到一边,叫几个小厮拿出去分门别类的摆放,再将买来的好茶命两个丫鬟存好。
萧珩想了想。
“貔貅乃瑞兽,有天禄与辟邪之祝,其实送与母妃也极好,只可惜这等金器笨重,她未必瞧得上眼。”
“这两支发簪倒是做工精巧,一支秀气新奇,一支富贵高雅。”
“尤其是这支簪头的掐丝蝴蝶,灵巧生动,似是活物……”
他思量片刻,最终还是摇头道:“罢了,将这支和花开芍药的那支都用锦盒包好,届时和那几匹烟云纱一道送去。”
“至于貔貅……”萧珩还在犹豫。
林黎倒是觉得无甚可纠结:“貔貅辟邪纳福,除厄消灾,虽说这件是大了些重了些,但一看便十分富足,是生龙活虎的模样,压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