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恼羞成怒——呃,这个不太可能……
就在他思考着Moon如何反应的时候,她以一种最不可能的方式来回应,就犹如绷得太紧的一根弦突然松开,就好像一直在飞驰的列车突然进了站。
嗖——
轰隆隆——
Mars脑子里还在炸雷,Moon的唇已经离开,还带着那薰衣草的淡香。
天王被吻了,天王很羞涩。
Mars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的嘴唇,眼睛死死盯着Moon。嘴唇微微张开,呼吸一深一浅。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Mars。”
Moon看着他的眼似笑非笑,说不清楚是强吻成功的狡黠,还是主动出击后的羞赧。一时间,她仿佛也不再是个伪装得很深很深的Moon了,而是一个最普通的女孩,轻轻踮脚,亲吻了她的王子。
娱乐圈沉沉浮浮,黑势力深深浅浅,这趟浑水之中,这一次纯净得到了另一个极端。
那个时候,Moon第一次相信,在有生之年,这世上还有个地方叫做乌托邦,它很脆弱,它很虚幻,它在这种种的强大的黑暗面前显得可笑得不值一提。
可是它的美好就在于它并非一个遇强则强的斗士,而是一个超脱世外的浪人。它总是跳出了这个世界既定的游戏规则,带给疲于奔命的人们一点额外的安慰。
它生长在Mars的心里。
在他明澈的眼里,她看到她要的全世界。
“你知道么,我一直在设想你知道我回到查尔斯身边后你会有什么反应。也许像子修那样,开始忍辱负重斗智斗法,也许像柳枫那样,懂得制衡八方全身而退,也许变成伊龙,开始收敛钱财积聚势力——我不知你会变成哪一种,可是你要行走在我身边,大抵就会变成那样一个男人吧——”
Moon眼底流动着隐约的担忧。
“但是你没有。我几乎忘了,不是你来到我的身边,而是我要在你的身边去。”
Mars眨了眨眼。“伟大的经纪人,你的话我不完全懂,可是我懂的是,你爱上的我,是当年的我,也是现在的我,也会是将来的我。我不会为了你而改变的,如果我为了一只金毛就自贱为狗,那我也太对不起你了,是吧?”
Moon无可奈何地蹙紧了眉头,嘴角也忍不住上扬:“是啊。”
“既然如此,和我回家,我帮你疗伤。”
破雏日
Moon站在Mars的高级公寓前,看着他笨拙地掏着钥匙的样子,突然就感觉这个男孩从未长大,就像几年前她看他登台时一样,就像一年半前她成为他的经纪人时那样,就像一年前她站在巴黎某一座桥上看着他的背影时那样,就像此时此刻这样。
他总是如赤子般美好。
“进来吧。”Mars挠了挠头,自己倒先不好意思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恩。”Moon带上了门,看着他转来转去翻箱倒柜开始找一次性杯子,随手就拿起了他放在吧台上的咖啡杯,自己接了半杯可饮水,兀自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