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这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的地方呢?如果你真的要找一个人,总会找得到。”
梦境的尽头无一例外是他惨死的模样,整个人如耶稣一般被钉在十字架上,双目被剜,七窍流血,整个人瘦得皮包骨,指甲已经变成紫色,全身都可以看见指甲挠过的痕迹。
敌人用饥饿折磨他,用毒品摧残他,用刑罚打击他,最后选择了用这样讽刺的方式祭奠他。
她那无心参与政治只是一心科研的丈夫,她这个国家S级特工的宝贝老公,就这样死得惨烈。按照他的遗愿,她在这个二十七八岁正当年的时候断然辞职,创下了S级别特工的三个记录:
最年轻的S级特工。
服役时间最短的S级特工。
退休最早的S级特工。
由于早年的习惯,组长的睡眠时间少的可怜,平日只能睡足四五个小时,当有任务在身的时候,常常四十八小时候执勤后只休息两个钟头。
因此,在出外勤的路上,她很难得入睡一次,但是很不幸的,又是梦到了当年的惨剧。
组长缓慢地张开了眼睛,即便是在梦中,她也清醒地知道那是梦,因为这一切已经过去了十五年。
揉了揉鼻梁两侧的穴位,晃动了一下脖子,飞机上的冷气开得太足,让人一阵颤抖。组长拉开遮光板,看着窗外一坨坨的白,炫目得就像司徒暮年的白色西装,她突然又想起十年前重逢他的情景。
那时她天天在酒吧里醉生梦死,一千多个日子就这样过去,而往事却没有淡忘一分。她想找个没人能找到她的地方躲起来,就像亡夫嘱咐的那样,可是总有一种不可摆脱的,驱使她去揭开这悲剧的帘幕,探究黑暗深处的真相。
司徒暮年的出现,给了她一个再度入世的理由。
他是他们夫妻的好友,接管了她亡夫留下的烂摊子,那个地方历来有个古怪的名字,人渣集中营。身为一个S级特工,组长却无法探听到这个集中营的任何资料,十足的神秘机构。
那是一个十足糜烂的夜晚,她正把一杯鸡尾酒洒满全身,然后打算去大跳钢管舞,尽管已经是年过三十的妇人,早年训练出来的曼妙身材依旧风韵十足,却没有了那个男人来驻足欣赏。
索性,让它吧,在这五光十色之中。
晚上二十三点零一分,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色西装步入酒吧,就像一个英国绅士误入,引起所有人驻足,更令人们惊讶的是,如此风度翩翩的他居然手里提着一把手枪。
那时她在钢管边上斜身,浮光掠影之中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她的配枪。爱枪如命的她已经五年没有再碰过任何武器,那似乎和亡夫死去的一幕紧紧连在一起,轻轻触摸都会痉挛不止。
他从台上将她轻而易举地抱了下来,她没有反抗,就像一只醉猫,在他的肩膀处发出挑逗的低笑,然后手不安分地摸进了他的西服。
他抱着她,手枪别在裤袋上,感觉到那只冰冷异常的手摸到手枪的时候是不可抑制地一抖。接下来的拔枪动作行云流水,在他躬身将她安置在座位上的同时,她已经将他缴械并把子弹放了一地。
她傲慢地仰起头,脚趾头踩着几个在地面上滑来滑去的子弹。
司徒慢慢在她面前蹲了下去,恭敬地抬起她的脚,把子弹一颗一颗捡了起来,然后拿过她手中的枪,上膛,打开保险,把枪塞在她手里,最后,他扶着她的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这般轻浮地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