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的想法是最坚定的,那就是把他和影葬在一起。
现在看来,影要先他一步了。
这是个温暖的下午,玻璃房子里面暖洋洋的,影已经从实验室被转移了过来,人已经瘫痪了,意识也不太清楚。
组长看着这个和司徒一模一样的男人病怏怏地躺在那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个人几个月前还在大卖场的爆炸案里面把他们耍的团团转,还成为集中营的头号死对头,没想到那个什么“上帝之果”的威力如此凶猛,眼看着毒素一天天侵入,众人却无计可施。
沐沐试图回忆起记忆中解药“镰刀”的分子图,可只能记得部分,剩下的残缺由天才用软件按照分子式模型一点点组装,有一千多种可能性。没有办法,只得一种一种地做出来,实验在影身上。
可是影却不见得好起来,有时候还因为实验试剂的副作用而更加痛苦。
众人仿佛看见了几年、几个月,而或几天后的自己。
最淡定的那个却是影自己。
每天躺在玻璃屋子阳光最好的地方,身体虚弱的已经动不了了,活像个一百多岁的,只想着哪一秒钟能断气。
“这是今天第几针了?”影斜着眼睛看着先知面无表情地给他注射,很难想象几个月前在朝日公园他们还曾短兵相接。
“老老实实躺着晒你的太阳,要不我把你交给人民警察,一起去坐大牢吧——”
影知道他说的是罗杰斯,这倒霉的火天使,搞了那么多年军火毒品,现在栽倒了人渣集中营手里,直接被缉毒组花高价给弄走了——
“我…”影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不把我交出去,你们要拿我做实验…”
先知瞥了他一眼,眼前明晃晃地简直就是司徒,真是不可看不可看,看了心都有揪住了。
这是人渣集中营的集体休假期,在和堕天使硬碰硬后,两边已经撕破脸皮,准备好积蓄最后的力量大对决。
这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这黑暗来的却是百无聊赖。
为了不惹出其他篓子,集中营全体必须二十四小时在行政大厦方圆五十米范围内待命,连无辜被卷进来的岚也不能例外,父亲保外就医都不能回日本去,一怒之下就绕着司徒定下的方圆五十米的外圈飙车一百圈,最后被荷枪实弹的特警给送了回来。
在这样的时刻,唯有男女八卦才能排忧解闷,而对象无疑就是甜蜜恩爱的小两口沐沐和天才。
可是这两个人也自有避重就轻的法子。
沐沐一看见以先知为首的小团体来袭,就捂着脑子自言自语的,“哎呀呀呀——分子式——”
谁敢再去叨扰?全体人民的期望就在她脑子中呢,管她说的真的假的。
天才更绝,谁敢来开玩笑,电脑一律中毒,空调失灵,手机抽风,就连上厕所的时候都要紧张电子门会不会锁上了开不开——
这样的现实面前,先知等人决定转移八卦对象,而本是积极参与分子的组长,在一秒钟之内,就成了被调戏对象。
开上级的玩笑是不对的,是严重的违纪行为。
可是在集中营,在人渣心灵空虚的时候,一切都是合理合法的。
“组长,我记得在那美丽多情的威尼斯,你曾经一个窜身扑倒了司徒先生,请问当时你的心情是如何的?”先知问女方的时候还是秉着含蓄的循循善诱的原则的,当组长掏出手枪的时候,先知立即审时度势地转向了讪笑的司徒,“那么请问男方,你在那个时间地点遭遇那样的人物事件,有没有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