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远拿过餐巾纸,忍了忍,还是没递出去,在掌心蜷成一团。
老板却是个热心肠,端米粉过来时,冲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哄哄人家。
慕远便干巴巴道:“别哭了,让人见笑。”
又伸手给她擦眼泪。潘宁把他的手挥开了。慕远继续,去擤她鼻涕。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戳,恶狠狠说,“滚开,谁陪你演戏?”
老板笑了,“脾气满大。”
“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慕远附和着,手里的辣椒油泼多了,米粉上艳红一片,像开了一园子的蔷薇。
他搅动筷子,与酸笋酸豆角一起拌着,埋头吃得大汗淋漓。
潘宁嗜辣,看着慕远碗里的*,馋虫被勾起来了,愈发觉得嘴里寡淡。她犹豫了好一阵,指指慕远的碗,对老板说,“给我也来一碗。”
“你不能吃。”慕远喝止。
“我就要吃。”潘宁板着面孔,又对老板笑笑,“快去做吧,多放点蔬菜。”
“不行,她没钱付账,老板,你听谁的?”
老板扑哧笑,“一碗粉值多少钱,算我送姑娘了。”
潘宁也笑,有点占了便宜的得意,“那谢谢老板了。以后我一定再光顾。”
老板看他们关系和缓,边煮粉边扬头劝解:“我说你们,小夫妻的,何必闹那么僵,有什么大不了的,谁主动让一步,不就海阔天空了吗?”
潘宁说:“老板,我和他不是夫妻——”
慕远说:“她想嫁给我,我还得掂量掂量。就这种脾气,娶了也是给自己添堵。”
这种话在老板听来更像打情骂俏,他打着哈哈:“不是冤家不聚头嘛,能做冤家也得是有缘人。男人在外边压力大,姑娘你多担待些,火气发了就好了,老僵着,到最后就没余地了,对你也不好是不是……至于小伙子,这么漂亮的姑娘提着灯笼也难找,真要跑了,你后悔去吧。”
潘宁问:“老板,你怎么非要认定我们是夫妻?”
老板端了粉出来,一脸得色:“我的经验就是一对人进来吃饭一言不发面色冷淡的是夫妻,打得火热的多半有*,只顾看不顾吃,看来看去看不够的就是刚处上对象的了。”
“我们哪条也不合适。”潘宁接过碗,要放辣椒。慕远眼明手快,将辣椒碗移走了。
“还嫌胃不够刺激吗?让你吃粉已经算优待俘虏了。”他说着抬起头对老板解释,“不是我大男子主义,她胃不好,闹了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