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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谢福成?”
唐末笑,“他差得远了。在我眼里也就是个马仔。”忽的面容一肃,“告诉我,你当年店里的货从哪里来的?”
刘影一怔,脸涨红,讷讷说,“我……谢福成逼我做的,我要给希希看病,没有钱……”
“别说这些,我想知道货源。谢福成没人撑腰不敢生那个毒胆。”
刘影蹙眉,“他不跟我讲这些,我也不耐烦知道。只是有一次,他醉了,手机来了条短信,我看到了,是让他去夜来香找孔雀拿货。”
“经纬路上的夜来香酒店?”那是本市最著名的酒店,据说里头房间无一重复,城堡式、教堂式、溶洞式、船舰式,千奇百怪,吸引着各类新新人类以及达官名人。当然入住一夜所费不菲。
刘影点点头,“谢福成是直接跟孔雀联系的,孔雀是个女的,但不知道真名。你想查?”
唐末目光灼亮,微微点头。他听到热血在身体里沸腾的声音。
入关有一阵子了,顶多截获些“蚂蚁搬家”似的成品油,日子风平浪静,简直像在浪费生命。他经常有精力无处发泄的苦闷。
刘影面带忧虑,说:“我觉得很危险,你一定要三思而后行。谢福成本身就在盯着你,你的身份又特殊,一有风吹草动他们轻易就能猜出。这帮人都是老江湖,背了几条人命,穷凶极恶,我很怕你出事。”
唐末微笑着摇头。转过身,轻轻握住她的手。他这种人,属于越入虎穴越兴奋。
人生新的一页刚刚开始,他等着第一笔就浓墨重彩。
4
是夜,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索性起来,悄悄开了门,骑了摩托车去“夜来香”。
“夜来香”建在G市繁华路段,整个造型就像一朵巨型的花,因为全身金饰,看上去金碧辉煌,耀人耳目。一直以来,夜来香以其奢华与神秘著称。
唐末将摩托车停在酒店后门的榕树下。透过暗淡的路灯光,可以窥到围墙内的停车场。这种时间段,里头车子还是满满当当的。偶尔会有光束从孔隙射来,移走。铁门自动打开,车子笔直出来,轻捷无声。
他瞅个空,攀爬进园子。猫在车场记车牌。
连续熬了几夜,他自觉有点吃不消。因为第二日要出海,这日他就尽兴地睡。一觉睡到黄昏,刘影不在家,他打开冰箱,喝了一大瓶冰水,又懒懒地牵着柏拉图出去散步。
母亲在潘家阳台看到他,朝他挥手,好像要给他什么东西。
他便上去。潘家游荡着一股肉香气,母亲在准备晚饭了。
“明天要走了不是?”母亲腰间缠着围裙,手里提着铲刀,“叫影子一起过来吃吧。”
“她已经做好了。”他撒了个谎,还是不习惯在潘家进餐。好像只要吃一次,就晚节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