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宁也再没提那个话匣子。如果他安于现状,她也没什么不可以。大不了把他当亲人,可男女真可以这么纯粹吗?
他们的交往的事,毕竟纸包不住火。他再小心,也奈何不了出入次数多。有一次,他在厨房做饭,潘宁在边上打下手。门忽然被哐哐砸响。潘宁过去问是谁。应答的是甄晓慧。她听了传言特意过来证实。
潘宁给甄晓慧打开门。慕远大大方方从厨房走出来。
甄晓慧说:“他是——”
潘宁介绍:“我同学,许久不见了,过来看我。因为我不方便出去,就特意叫他买了些东西在家里做了吃。”
甄晓慧长长地哦了声,精明地打量着慕远。可是慕远怎么看怎么像知书达理的好孩子。
“伯母你好,我叫路生。潘宁的高中同学。”慕远礼貌邀请,“菜很快做好了,一起吃吧。”
“哦不了。”甄晓慧打一个格愣,“我还得回去给她爸爸做饭。对了,宁宁,你还是住我那儿吧,毕竟肚子大了,有人看着点比较好。”
潘宁笑笑:“妈,我也是想的,但唐末不让。”
唐末对潘时人有成见,不愿意上潘家。这个问题甄晓慧也是清楚的。
甄晓慧叹了口气:“小唐太不像话,他又照顾不了你,条条框框还多得很。要是出点事,他后悔来不及——”一语双关,既可以理解肚子里随子出事,也可理解潘宁出事。潘宁自然心知肚明。
甄晓慧走后,潘宁对慕远说:“唐末的妈妈怀疑了。”
“随便吧。”
“慕远,”潘宁挑衅地说,“你在学习雷锋好榜样吗。老实说,我真的不能理解你。”
“宁宁,能不能不谈这件事。”
“不,我就要跟你挑明。我这个人一是二是二,玩不起暗潮涌动的游戏。”潘宁深吸一口气,—鼓作气道,“如果你根本没有深入交往的想法,只是续续残梦,请不要再这么频繁地接近我。我不想玩婚外情。这是对我的不尊重,也是对唐末的侮辱。我宁愿光明正大跟他提离婚,哪怕被他杀了。请你决断吧,要么你走还我一个家,要么你给我一个家。”
慕远默默看她,离开了。下一礼拜他没上门,再—个礼拜也没有。潘宁想,他其实并没跟她结婚的打算。对此,她非常失落,但万幸还谈不上痛苦。
在潘宁跟慕远若即若离交往之时,G市却因为黑社会老大谢福成的落网而闹得纷纷扬扬。据说因为牵涉某些头面人物,侦查结果一概保密,立案审判也一拖再拖。然而,民间的力量是强大的,正经报道没有,小道消息乱窜。有网民直播G市黑老大那些事儿,掘地三尺,挖出人家祖宗几代,挖出幼年创伤,挖出崛起背景,挖出他与G市警界千丝万缕的关系。情节难免夸张,但是点击率相当之高。网上猎奇、讨伐、谩骂,各种声音甚嚣尘上。
唐末似乎更忙了,跟她连周末夫妻也做不上了。半月一月地回家一次。每次回家都跟突击似的。匆匆来,匆匆走,话都顾不上多说。潘宁冷眼旁观,想,原来妈妈说的是对的,缉私警真是不能嫁。再这样下去,早晚成为把家穿梭成旅馆。
有个夜里,潘宁被唐末弄醒,他亲着她,胡楂扎得她脸疼。她毫不客气地推开他,翻个身,继续睡。
“宁宁,妈妈说有个叫路生的男人老出入家里,让我看紧你。我叫她别胡思乱想,你要想出轨,也不会挑这时候。”
潘宁哼道:“这时候多好啊,你又顾不上家,正可以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跟我讲讲,你能做什么?”唐末笑了,抱住潘宁,手在她睡衣里头攀爬,“这里很杜观,手感真好。等宝宝出来,我们一左一右,比赛谁吃得快。”
“流氓。”
唐末又凑过来亲吻她,越来越有感觉:“全身瘫软,只一处坚硬,怎么办吧。”
“没办法,睡觉。”
“宝贝儿子,你让爸爸受苦了知道吗?要不是你是我儿子,我真想钻进肚子里跟你打一架。”唐末嘀咕着,抓着潘宁的手往下面送。这时,“丁零”一声,床头柜上潘宁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