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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病了?”
“你回去看看吧。”
潘宁点点头。
唐末跟着潘宁下山,到主路的时候,他忽然道:“宁宁,我就不跟你回去了。我已经脱下警服,准备去北京找找机会。”
潘宁猛地转过身:“开什么玩笑?”
“不开玩笑。我不配做警察。”唐末凄凉地笑了笑,“也许我都不配活着站在他面前。”
“到底出什么事了?”潘宁嘶吼。
“他既然没告诉你,我也不好越俎代庖。他,让我充满敬意,换了我,做不到。”唐末转过身去,喉头好像哽了,片刻后他道,“你保重,再见!”
然后,他加快脚步,匆匆离去。
潘宁回到G市已经半夜。
甄晓慧还没睡,就守在客厅,仿佛知道她要回来。
“爸呢?”
甄晓慧指指房间,脸色憔悴。
“睡了?”
“你去吧。”
“他生病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甄晓慧苦笑:“也没什么事,他只是心里难过。况且,你也不好过。”
潘宁敲了几下门,推开,看到父亲清醒地躺在床上,听到响动,像突然吓了一跳,目光躲闪。潘宁吃惊地发现,以前那个果敢决断、雷厉风行的潘时人不见了。他好像突然之间缩回到了童年。
“爸。”潘宁叫。
潘时人轻轻别过眼。
“爸,你身体好一点了吗?”潘宁走到床前,去拉父亲的手。
“潘时人又像是吓一跳,挣扎了下,但终归没挣脱。
他肩头耸动,忽然泪眼迷蒙。这是有生以来,潘宁第一次见父亲哭泣。
她从来不知道,父亲流泪的样子,像个无助的小孩。那么撕心裂肺,又梗咽难言。
她悲从中起,抱住父亲。用手掌抚去他的泪水。决定不再去质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