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腿不酸吗?”千禾努一下嘴。
“酸不酸也用不着你体恤啊。”
“那当然,有胖子嘛。”千禾的口吻里居然有点酸意。
苏西转身走。千禾伸手挡住她,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说有人找你,我不是嘛。是个子不够高,还是不是男性?”
“有何贵干?”
“米西米西的。”
“什么?”
“吃啊。请你吃夜宵。”
苏西想忍住笑,结果没忍住,一笑,气氛就缓和了。
千禾拖出一辆自行车,跨上去,说:“上来。”
“又吃刀削面?”
“不好吃吗?”
“我想吃麻辣米线。”苏西跳上车。
“苏西,你怎么不能矜持一点。我准备了一箩筐的话,以为你坚贞不屈,可还没倒几句,你就投降了。”
“跟投降无关,我肚子饿了。”实际上苏西知道千禾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与其听他说一箩筐废话,不如趁早满足他的愿望。
九点来钟,自修的学生还没回寝室,道路上非常空旷。千禾骑得飞快,还歪歪扭扭在地上写出“之”字。
“慢点行不行?”苏西不敢抱他,只将手搭在车座下,每次他大拐弯的时候,她都踉踉跄跄,要把全部的心思花在如何平衡身体上。他却置若罔闻。又一个大拐,苏西撑不住,“啪”的一声,死鱼一样被甩了下来。膝盖和手同时撑地,磨得生疼。
千禾拐过笼头,脚踮在地上,高高在上瞅着她。嘴角有一抹狡黠的笑。
苏西有气,嚷:“你故意的,不知道人家疼吗?”
千禾挤挤眉:“你蠢呗。”
苏西腾地弹起来,跳上车,双手狠狠抱住他,大声说:“你满意了吗,你这个大流氓。”
千禾懒洋洋地说:“谁流氓了?分明是你。那个,没真摔疼吧?”
“谁说没?”
“那以后还这么客气不?”
“就那么喜欢被抱吗?无聊。”
苏西的手忽然软软地耷拉下。因为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有点薄荷的清凉,又有点烟草的干冽,游丝一样缠了过来,恼人得很。手往后缩,终于只浅浅地留在他腰际。
酒足饭饱,千禾说:“刚才,还真有点吃醋的样子。你跟胖子来真的?听说他天天接你。”